第二天,江欲晚起了个大早,穿了个蓝色背带裤出门了。
她起来的时候裴洛甚至还没起。
她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到游乐场和宁寒汇合,江欲晚笑着跑过去,“宁寒姐,你来这么早。”
宁寒抱了下她,“小晚,你现在越来越好看了啊。”
江欲晚笑了笑,“没有,宁卓上次去堵我朋友了,还被我抓到了。”
一提宁卓,宁寒的脸就垮了下来,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这小孩现在我也管不下,也不想管了。”
“姐,咱们去坐过山车吧。”江欲晚拉着宁寒去坐过山车,体验了好多游乐项目。
俩人玩累了,就坐在餐厅里吃饭,江欲晚点了杯果汁,刚喝了一口,就有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那服务生弯下腰,将一杯拿铁放在餐桌上,“美女您好,这是那位先生给你的。”
江欲晚偏头看他,那男的怎么看都要比她成熟好多,此时,那男的正笑着看她,还将手里的酒杯举起来,来个了隔空碰杯,
她看了下那人,冷笑了一声,又挤出一个看起来好看的笑容对服务生说,“不好意思啊,姐姐,麻烦您告诉那位先生,未成年人保护法了解一下。”
那服务生不好意思的拿着咖啡走了。
宁寒回来正好撞上这一幕,“怎么了?又有男的骚扰你?”
“嗯,”江欲晚没放在心上,“想不通,我长得有那么成熟吗?”
宁寒笑着,“你长得美若天仙。”
服务生将牛排放在俩人桌上,江欲晚没说话,低头吃着饭,去付钱的时候,那人告诉她,已经有人替她付了。
江欲晚回头找那人,看见了李礼,李礼还朝她笑着,她走过去,不耐烦问,“你有病啊?”
李礼笑着回她,“小晚,正好碰上了。”
江欲晚被这句小晚叫的恶心,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觉得,送别人个东西,请她吃顿饭,对方就必须得答应和他在一起,江欲晚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句,“叫我大名!”
“我先走了,钱转你了,下次少在我面前显眼。”
江欲晚低头转了钱过去,不多不少正好是这顿饭钱,江欲晚一直对他挺无语的,不转钱,他就觉得你收了他的东西,你欠他的,转多了,他就觉得你喜欢他。
宁寒走过来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你还玩什么嘛?不玩就回家吧。”
宁寒从包里拿出来了伞,“外面下雨了,回家吧。”
江欲晚皱着眉,“外面下雨了?”
“你没看天气预报吗?”
“我没这个习惯。”
江欲晚拿起手机看了下,清一色的提醒,全部都是告诉她,如果今天出门,记得带伞。
江欲晚苦涩的笑了声,“姐,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小晚,”江欲晚跑入雨中,
她没带伞的习惯。
走到车站的时候,雨还不是很大。
裴洛给她发了条信息。
「不落」:我走了。
再往上一看,是他七点发的消息——今天下雨,记得带伞。
「九月弯」:用你管,我就喜欢淋雨。
「不落」:桌子上的伞你没看到?
裴洛叹了口气,就说她大大咧咧的看不到。
「九月弯」:看到了呀,就是不想带,怎样,我爱淋雨。
「不落」:那淋着吧。
“切。”江欲晚没理,关掉了手机。
公交站离江家还有一些距离。
风吹的越来越大了,像鬼一样哀嚎着,树木胡乱的飞舞着,街边的柳树条抽了江欲晚好几个巴掌,她一路狂奔,但还是淋湿了。
她冲进房间拿了睡衣,进到浴室洗了个澡。
她看了下吹风机,她真不会用,每次头发都会被卷进去,疼得要死。
所以她干脆没吹头发,疯了一样将头发甩来甩去,刚开始没感觉,现在居然有些头疼。
肯定是因为刚才甩的太猛了,扭到脖子了。
江欲晚下楼躺在沙发上。
头疼欲裂。
她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准备起身,全身都疼,手脚瘫软,没有力气。
她迷迷糊糊走到电视机下面,中途还撞到了茶几上,疼了好久,从里面找药。
头疼,真疼,太黑了,她都看不清药是些什么。
干脆不找了,反正睡一觉,总会好的,她又走到沙发上躺了上去。
一辆汽车停在路边,裴洛拉着行李箱从上面走下来,转身说了句谢谢。
他进门将灯打开。
江欲晚被一阵晃眼的灯光弄醒,她已经噶了?
回光返照了?
裴洛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瘫在沙发上,手放在她额头上量了一下,江欲晚被一阵冰凉的触感刺激了一下,睁眼看。
就看见旁边裴洛正站在她身边。
江欲晚不敢相信,他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裴洛也想问,明明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看了下江欲晚,将她平常盖的那个小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裴洛说,“你发烧了。”
江欲晚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裴洛被气笑了,她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你烫成那个鬼样子还不是发烧?”
裴洛看了下她,头发这么乱,穿着睡衣,肯定是淋完雨洗了澡,还不错,起码还知道淋完雨要洗澡,再看了下她的头发,这么湿都能睡着?
她不发烧谁发烧?
裴洛将吹风机拿了过来,指了指单人沙发,“坐这里,吹风机够不到太远。”
江欲晚看了下他手里的吹风机,直白说,“我不会用。”
“看在你发烧的份上,我可以勉强帮你吹。”
江欲晚迷迷糊糊坐在沙发上,头真的好疼,又没有力气。
裴洛也不太会用,这是他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江欲晚头发又多,只能小心翼翼的,吹了好久,头发终于干了。
裴洛用梳子帮她梳了下头,正好撞上江欲晚看他的目光,他动作一僵,把手里的梳子递给她,“自己梳。”
江欲晚把头低下,委屈的说了句,“没力。”
又撒娇?
她就是知道这样他顶不住才天天得寸进尺。
裴洛拿她没办法,给她梳完头,去找了个退烧药。
裴洛把药递过去,“喝。”
江欲晚瘫在沙发上,裴洛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蹲下,她轻声问了句,“裴洛,是草莓味的吗?”
裴洛无奈道,“裴洛不是草莓味,裴洛是人味。”
她反驳道,“不是,我只喝草莓味的感冒药。”
裴洛低头笑着,她这断句,真行。
裴洛问她,“你发个烧要求还那么多?”
他知道这人犟,不给她买个草莓味的感冒药她真能不喝,无奈在手机上找感冒药,最快的送过来也得一小时,而且,那药是给小孩喝的。
裴洛把她扶起来,“这就是草莓味的,你尝尝。”
江欲晚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五官皱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苦”字。
裴洛看着她的表情,被逗笑了,又给她倒了杯水。
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给,甜的。”
江欲晚喝完水又倒了下去。
裴洛看了下她,问,“你不回房间吗?晚上睡客厅?”
江欲晚摇了下头,轻声说了句,“不,上去费力。”
裴洛问她,“我把你扛上去?”
江欲晚发着烧都能怼他,“你能这么好心?不信。”
裴洛将人一把抱起,往二楼走,江欲晚总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
裴洛一只手抱着他,另外一只手开了房间门,把人放在床上。
江欲晚睁眼看他,裴洛正给人盖被子,她叫他,开口问,
“你不是tຊ第一次这么抱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