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无法干涉。
然而,今日陆灵芸竟荒唐到去整治慕家,这着实让陆玄心中气愤,才立刻派人去把人带了回去。
第二日下朝后,陆玄私下去见了皇帝。
皇帝自知陆玄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一来必有事要他处理。
“陛下,微臣觉得长公主如今年岁已然不小,也是时候该成婚了,不然总是惹人非议。”
陆玄的神色很是认真,甚至让皇帝觉得他早已想好了一切,皮笑肉不笑地开始试探。
“长公主生性放荡,又素来娇生惯养,那件事还有些流言蜚语,想来朝中的大臣子嗣都不会愿意与其成婚,不知玄王今日提出此事可有什么建议?”
陆灵芸始终都是一个烫手山芋,从前皇帝受制于太后,自然是事事不敢亏待,可如今的陆灵芸早已成为了过街老鼠,甚至是他这个皇帝不想承认的人,若是能早点给她寻个去处,对皇室来说可是件大好事。
陆玄故作沉思,随后开口说道。
“长公主之前所为确实有辱名声,京城之中有名之人绝不愿意与其成婚,但……陛下不妨想想边塞之人。”
“边塞?”
皇帝皱了皱眉,闻言有些不悦。
“她好歹是我泱泱大国的长公主,怎能下嫁蛮人之族,助长他们的士气,让我国公主受屈?”陆玄也并未惯着皇帝,直接一针见血地说道。
“陛下究竟是害怕自己的军威被挑衅,还是害怕长公主下嫁之事让长公主受屈呢?”
如此直白的话,怕是只有陆玄才敢在皇帝面前开口,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估计死了一百次都不够。
而即使合作这么多次,皇上却也一向看不透陆玄,甚至都不明白陆玄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陛下想要的东西,微臣这些年已经替陛下寻到许多,可是微臣今日所求,便只有这一件,让长公主远嫁。”
只要是陆玄想要做的事,他自然会拼尽全力做好,即使今时今刻皇帝不愿意长公主远嫁,他既然敢提出来,自然也会有法子让皇帝同意这件事。
瞧着面前的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皇帝瞬间就明白了,陆玄哪里是来和他商量,分明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他这道名正言顺的圣旨了。
“你这次来只是想将此事告知给朕,实则不过是早已选好了人选,做好了安排部署,朕若是同意,自然皆大欢喜,朕若是不同意,你自然有法子让长公主成婚,对吗?”
陆玄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如今没了太后的压制,他自然不像从前一样事事小心谨慎,就连神色中也颇有掌权者的威风。
“陛下应该明白,能走到今日这步,微臣功不可没,可长公主她数来生性奸恶,甚至不止一次对臣的王妃与其家人恶语相向,她的行径如此可恶,臣若是置之不理,只怕会遭天下人耻笑。”
皇上自然知道陆灵芸所作所为有多荒唐和任性,但因着她的身份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一开始而言,他得罪太后是为天下着想。
而让陆灵芸一生无忧,则是在报答对太后的养育之恩。
他为了这天下众生已经违背了他母后一次,难不成要为陆玄再违背一次吗?
“陛下应该明白,自从您亲自承认想要对付太后的那一日起,你与太后二人并不会再有母慈子孝的机会。”
陆玄说完将自己的佩刀解下放在了御书房的桌子上,这一举动倒是让皇帝下得目瞪口呆,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陆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不答应你这件事,你还敢弑君吗?”
陆玄摇了摇头,眼睛直视着君王,毫无怯懦神色。
“臣不敢,但是臣敢将您最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公知于天下,让那些臣民都瞧瞧,陛下是如何借着要治理天下的言论排除异己,逼死老臣,构陷太后,结党营私的。”
“你……”
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哪是只会听话的狗,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活该他认人不清,才会在这时被人拿捏。
“陛下好好考虑考虑吧,边塞有一小国,土地肥沃,民风开放,百姓安居乐业,骁勇善战,为君王者也体恤人情,如果公主嫁过去也不会受到多少责难,甚至他们定会将天国的公主殿下捧于手心,一生安康顺自然。”
陆玄所提的这位君王,皇上倒是有所了解,但是却和陆玄所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传闻中当地的民风彪悍,无论男女只以拳脚力气为比,胜者为主,可娶妻纳夫,败者便只能伏低做小以求存活。那地方的人口每年流失甚多,几乎皆是死于自己妻子或者夫君之手。
当地人一向野蛮,靠着武力增加了周围的几个小部落,算是当地的野霸王。
而长公主自小在京城之中素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怎能过得上那样的日子?
送她去,不就是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么?
“陆玄,你与朕心知肚明,那国家的民风不似你所说的那般,你若执意逼朕将长公主嫁过去,怕是她活不过自己的新婚之期,这岂不是让朕当了这亲手送自家皇姐去死的人吗?”
陆玄闻言呵呵一笑,初衷不变。
“陛下做过那么多亏心事,还害怕这一招了吗?陛下也可以不亲自做,毕竟如今陛下已不似从前,一般在京城之中无人依靠,在朝堂之上也无人造福,只要您摆摆手,岂不是有许多人将这个提议贡献于朝堂之上?”
皇上不可置信地看了陆玄两眼,一开始决定合作之时,面前的男人可不是这般心狠手辣,怎的如今竟一点都容不得陆灵芸?
“容朕问一句,年幼之时,你与长公主二人之间的关系还好,在太后面前也算是和善,为何太后刚走,你便如此急不可耐地要将长公主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