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退伍。”陆明修怔愣一瞬,随即想到了什么:“杨禛淮在被裁军的名单中,你想让我顶替他?”
杨禛淮就是杨军长和杨夫人的儿子。
他和陆明修在同一个营队,现在是营长。
杨夫被戳到痛处,变了脸色:“陆明修,找你顶替禛淮是看得起你,否则我才不会来见你!”
“我劝你收了钱,滚回乡下!”
陆明修沉下脸:“我的父母确实tຊ都是乡下人,那又怎样?”
“他们勤勤恳恳,用自己的劳动换来血汗钱,比你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做这些事,杨军长知道吗?”
提到杨军长,杨夫人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年到头都在营队里面,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会关心我和禛淮?!”
“要是他真心疼我们母子,就不会放着禛淮被裁,留下你!”
“肯定是你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陆明修从没想过去杨军长面前说什么,他压根不想和杨家有牵连。
但杨夫人认定了陆明修就是罪魁祸首,情绪激动:“被裁的本来就是你,我只是让禛淮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陆明修没把杨夫人当做母亲,自然也不期待她会对自己好言好语。
只是没想到,杨夫人竟荒唐到了这种地步,竟想在营队欺上瞒下,让杨禛淮留下!
陆明修冷冷地看着杨夫人:“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身为杨军长的夫人,杨营长的母亲,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听到这话,杨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找回一丝理智。
她转身要走,被陆明修叫住:“把你的钱拿走。”
杨夫人顿了一瞬,没有回头。
情急之下,陆明修也顾不上身上的伤,拿着信封追出去。
眼看要追上,一名护士拦在陆明修面前,皱眉道:“这位患者,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还不清楚吗,还想不想好了?”
陆明修这才发现,身上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
他往护士身后看去,杨夫人早已不见人影。
刚刚只顾着追人,现在伤口裂开,针刺般的疼痛从脊椎蔓延到四肢百骸。
陆明修被护士搀扶着,一步一步回到病房。
等重新躺回床上,陆明修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三天后,陆母来到病房,见到陆明修,满眼含泪:“明修,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陆明修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妈,你怎么来了?”
陆母抹着泪,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来看看你,营队那边说你受伤了,就来了医院。”
“你这孩子,怎么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要是知道你会受这么重的伤,当初就不让你去营队了!”
陆明修有些自责:“妈,别哭了。”
“保家卫国是我们的天职,这些伤口都是荣誉的勋章。”
“但我保证,下次会注意的。”
窗台上飞来几只红腹灰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陆母终于止住眼泪:“你有你的理想抱负,我不拦你,可你也得想着自己啊。”
“明修,你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想着那个齐鸢吗?”
“依我看,上次见到的那个贺雪菲就挺不错,对你也好,不如就和她结婚,给我们抱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