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墓地管理员发现你的。”
许倩说着，将裴牧淮扶了起来，舀了勺粥递到他嘴边。
“你睡了一天了，吃点儿粥吧！”
裴牧淮摇了摇头，想到刚刚梦里的一切，只觉得一阵心悸。
他捂着心口位置，那里好似还微微泛着点疼。
等身体回来了点力气后，他从床上下来。
顶着苍白的一张脸，走到外面。
他随便拦了一个护士：“高架桥上那天有人死吗？”
护士见是裴牧淮，直接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裴医生，您不知道吗？那天救护车回来的路上，死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
瞬间，裴牧淮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一窝马蜂在他脑海中筑巢一般。
他慌忙起身，又拉住另一个护士问：“高架桥那天有人身亡吗？”
那护士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他。
“有个姓裴的小姑娘在送来医院的途中抢救失败去世了。”
“您那天不是带队了吗？您不知道？说起来，还和您一个姓呢！”
护士的话将他炸的四分五裂，裴牧淮的心更痛了。3
原来所有人中，真的只有他一个不知道那天死了人。
他怎么就不多问一下，多关注一下呢。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病房，脑袋里一刻不停的回旋着这两个护士说的话。
“您那天不是带队了吗？您不知道？”
“有个姓裴的小姑娘去世了……说起来，还和您一个姓呢！”
字字句句若尖刀一下一下的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的不行。
想到那天他陪在许倩身边时，周亦舒找他时的样子，他才回过神来。
那天周亦舒应该是过来跟他说悦悦的死讯的。
而那天他做了什么？他不仅挂断了她的电话，还说她们又没事。
可现在想来，周亦舒当时的模样，那哪里是没有事的样子？
忽然，裴牧淮似想到了什么，他猛然看向许倩。
“许倩，你那天到底知不知道悦悦出事了？”
当时他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人身亡时，是许倩说没有一个人身亡。
他才继续留在病房照顾她们二人的，可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许倩听到裴牧淮这话，眼神躲闪。
“我，我怎么会知道悦悦的情况呢？”
“我当时就是听到大家都在说，高架桥上的人都救出来了，我就以为大家都好好地。”
听到这话，裴牧淮脸色煞白，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许倩，令许倩浑身一冷。
“所以你就跟我说没有人身亡？许倩，你怎么敢的？”
“我，我又不知道，当时你一问，我就直接说了。”
许倩站在一边，有些无所适从。
裴牧淮忽的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
如果他能多问一句，或者在周亦舒找他的时候。
他能问问悦悦的情况，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想到周亦舒绝望的眼神，裴牧淮的眼神暗淡下来。
“许倩，以后我不会再照顾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不，阿牧，我已经没有悠悠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你会照顾我的！”
听到裴牧淮的话，许倩急了，她蹲在裴牧淮面前，眼中全是祈求。
裴牧淮此时却对这样的许倩毫无心疼之意。
“因为你，我也没了自己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