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朗气急了。
他一心认为我是故意的,想找出我的破绽。
当即转身出门,一脚踢在小厮肩上,“你说!”
小厮抖Ṗṁ得像筛子:
“回侯爷,奴才在路上撞见了夫人,夫人见到奴才很惊讶,问奴才您的下落,奴才本不欲说,
这时,宅邸里发出了尖叫,奴才慌了,下意识喊了一声侯爷,夫人吓白了脸,怕闯进宅子里的刺客伤您,也跟了过去......”
小厮声音越来越低。
“那些百姓呢?他们凑什么热闹?”韦朗又问。
小厮低着头:“是夫人在疏散百姓,那些百姓以为侯爷遇险,才......才跟上去。”
韦朗心烦气躁,一脚将小厮踹翻。
他来来回回在院子里徘徊,一张脸黑的如砚台。
“夫人。”闻竹很紧张,“侯爷怎么还没走,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懒懒散散地扯了扯被角。
他能发现什么呢?
除了气急败坏,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他不走,是因为有事求我。”
柳芊芊伤得很重,普通大夫治不了。
要救回柳芊芊的命,需要御医。
御医位居六品,只为皇家和一众贵族医治。
一个外室,还是一个丢脸丢到整个京城都知晓的贱人,哪个御医敢接?
韦朗要救柳芊芊,需要我配合。
果不其然。
韦朗在院子里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进屋来。
“芊芊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她需要御医。”
“然后呢?”我不为所动,端起茶盅轻抿一口。
“你以你生病的名义请御医来,只要遮住脸,御医不知你是谁,你就当......”
砰!
我满脸怒意将茶盅扔到地上。
茶盅四分五裂,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韦朗,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一个白日里就勾搭爷们儿的外室,闹出来人尽皆知的丑闻,你让我冒充她?我堂堂安平侯夫人,一品诰命,你让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冒充我?”
“韦朗,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姜家?”
韦朗滤昼似没想到我如此抗拒。
他眉头一皱:“你少拿这些唬人,明明只是举手之劳,你非要见死不救,你怎如此狠毒?”
我被韦朗气笑了。
好一个见死不救。
好一个狠毒。
成亲十七载,至如今,我才看清眼前人有多狼心狗肺。
“京城每日生重病的人不计其数,怎不见侯爷替百姓们请御医?侯爷不替他们请御医,是不是也是见死不救?”
“你!”韦朗怒甩衣袖,“不可理喻。”
我冷笑:“侯爷应该知道御医的规矩,御医专为皇家和贵族医治,若是御医给你那外室这等下贱人治疗,等于自降身份,等于打了皇室贵族的脸,
再者,御医给什么人治疗如何治疗都会记录在册,我想问问你,你多大的胆子胆敢隐瞒?
神武卫目睹了今日之事,你还妄想瞒天过海?你不怕担一个欺君之罪?你不怕将整个安平侯府葬送?”
我句句戳在韦朗的痛处。
韦朗那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好笑得很。
“我累了,闻竹,送侯爷出去。”我下了逐客令。
闻竹对韦朗很失望。
她拿了扫帚:“侯爷让让,奴婢扫地。”
“侯爷再让让,奴婢也要扫这里。”
韦朗被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