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不好惹,生人勿近的面孔。难怪无论是城堡还是庄园,所有的人都惧怕他,李沐染腹诽。
见战霆佑看着她买回来的那些大包小包,李沐染走过去找了找,从中拿出一个小袋子走到战霆佑面前递给他。
“给你的。”
这是她在离开商场前买的,两个袖扣,金光闪闪。说实话,不是她的审美,但是正好摆在比较靠外的位置,最方便拿取。
陆凯让她虚与委蛇取得信任,让战霆佑放松警惕。她不知道女人讨好男人具体什么方法最有效,但是刷他的卡,顺手给他买样东西,不费劲,即使收效甚微也无伤大雅。
战霆佑勾勾唇,接过袋子,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餐厅,餐食已备好,战霆佑在等她吃饭。由于李沐染更习惯也更喜欢吃华国食物,所以餐桌大多为华国菜。
“战霆佑,你以后去哪里,去干什么,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可以跟我讲讲吗?”李沐染试探着与他聊天。
“你每次突然就走了,然后突然就又回来了,从来都是不打招呼,显得我完全像是一个局外人。”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如一位普通的妻子抱怨着自己的丈夫,还真得是摆着一副想要了解他,融入他生活的态度。
战霆佑微怔,他从没想过她会对他露出这样一面,对他说这样一些话。
微不可察的表情变化显示着此刻他内心的悸动,他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个字,“好”。
第二日清晨,李沐染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时候,战霆佑穿戴整齐亲吻她的额头。
在他的衣袖上,她瞟到了她买的那对袖扣。
多维商场没有便宜的商品,虽然那对袖扣也是某知名品牌,但颜色与款式俗套,看起来其实拉低了他的品味和气质,非常不搭。
她敷衍买的而已,没想到他还真得戴上了。
李沐染习惯性的假装睡着翻了个身,躲避他目光的注视。
午餐时间,庄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这对李沐染来说还真真是稀奇的。
“云夫人,凯琳小姐,你们不能进去。”主楼大门口卫士拦住正欲走进来的二人。
“笑话,既然知道我们是谁,还敢阻拦。”稍年长的一位女士拿出气势。
“战少吩咐了,未经他批准,任何人不可进入主楼。”
“我是他的母亲。”那位女士强调。
“战少说的是任何人”卫士们不为所动。他们只听从命令,至于其他的,他们的脑袋没有那么灵活去考量。
“让她们进来吧。”李沐染站在大门内处朝卫士吩咐。
“夫人”,卫士有些为难。上面吩咐过,所有人要像尊敬战少一样尊敬夫人。可战少的命令也不能违背。
“你不要忘了,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李沐染也拿出气势。“如果有什么事,我来向他解释。”
大厅内,佣人很快端上两杯K国特色茶饮。
许是因为不放心,本不在主楼的维亚此刻来到李沐染身旁。
“李小姐你好,想必你刚刚也听到了,我是战霆佑·米勒的母亲。”战惜云说的是华国语,她着重突出米勒这两个字。
“母亲,您与她这般客气干什么。她就是把哥哥魂儿勾走的妖灵,是要受到唾弃的。我们应该惩罚她才对。”凯琳·米勒在一旁瞪着眼,忿忿不平。只是她的华国语很弱,说了几个字,便又只能用K国语言。
“凯琳,不得无礼。”战惜云制止她。
“本来就是,她就是妖精,勾人的狐狸精。”不甘的凯琳,声音反而更大了几分,连带着对李沐染轻蔑厌恶的眼神。
“凯琳小姐,请您注意礼貌。”一旁的维亚提醒和警示。
如果让战少知道有人对夫人如此无礼,战少一定是要发怒的。
战惜云也知道战霆佑的脾性,她的声音也严厉了几分,“凯琳,如果你还继续胡闹,那就请你出去。”
李沐染静静看着,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来这里总不至于就只是演这样一场戏。
不出所料,凯琳闭嘴后,战惜云重新将焦点引到李沐染这边。
她微笑着,面容看上去很和善,“李小姐,如果可以,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李沐染也回以微笑,“当然可以,有何不可呢。”
一楼书房,李沐染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美艳妇人,她保养的极好,看起来约莫只有三四十岁,完全不像是已有两个成年儿女的人。
明眸皓齿,丹凤大眼,一头大波浪卷发,配以精致的妆容,女人味十足,妩媚妖娆。光论颜值,可以算是天花板层级的东方美人。
与此同时,战惜云也打量着对面的李沐染。战惜云向来对自己的美貌是自信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李沐染比起她来毫不逊色,而且李沐染的美看起来让人更舒服,更能激发别人疼惜的欲望。
她确实有蛊惑男人的资本!战惜云得出定论。
在这单独密闭的空间里,战惜云也真实了很多。比起刚才在大厅的和颜悦色,现在她的神态中露出藐视与不耐烦,“李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与霆佑在一起。”
李沐染看着她这如豪门贵妇嫌弃平民儿媳妇的嘴脸和狗血套路,觉得有些好笑。
她背靠座椅,慵懒道“是吗?好巧,我也不喜欢。”
“那你便离开他。”许是很不满意李沐染的态度,战惜云越加厉色了几分。
李沐染轻笑,“云夫人是吧,当下的局面你也不是看不出来,又何必装傻呢。如果你能让我逃脱战霆佑,我想我也会感激你的。”
战惜云脸色难看,面子有些挂不住。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被儿子强留在身边的,本来只是想给个下马威,但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吃这套。
“倒是挺伶牙俐齿。”战惜云不满的斜了李沐染一眼。
“云夫人,我想你今天来跑这一趟,也不是为了在外面演那一场戏,或者来跟我说几句这么无关痛痒没任何意义的话,要不你还是说重点吧。”李沐染随意把玩着手上那枚戒指,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