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就在这里结束,谢州年醒来时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
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给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带着何霜霜去看了心理医生。
在进行完单独的心理谈话之后,医生告诉他,何霜霜的情况需要更换药物辅助治疗。
除此之外,家人的支持和陪伴还有更多可能性的尝试会更好的让她融入生活,调节情绪。
谢州年记住医嘱,拿了药准备离开的时候心理医生喊住了他。
“谢先生,新闻我也看了,请您务必放松自己。”
“通过和您的交流与观察,您的情绪有些紧绷,如果不尽快调节可能会影响到您的工作。”
心理医生对他的劝告是真切的,谢州年便点了头应声道。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随即,他进入诊疗室将何霜霜带走。
回家的车上,何霜霜扣着安全带,声音听上去心情有些低落。
“哥哥,我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我……又给家里人添麻烦了……是不是?”
她明显的情绪过度敏感,谢州年开着车,只能用语言安抚她。
“没有的事。”
“你只是生病了,只要配合治疗一定可以治好的。霜霜,别担心。”
他的声音缓和低沉,仿佛带着无尽的包容和耐心。
何霜霜的心放下来一些,抱着放在膝上的药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可以的……我会变好的……”
眼见着她变得积极,谢州年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不少。
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做好了午饭在等他们,饭菜的香味和记忆里的有些相似。
不知道多少次的夜晚,何今棠也是这样等他的。
烟火的气息……谢州年那时候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但每一次他的心里都会触动。
现在看起来,原来那个时候何今棠给他的就是家的感觉了。
何今棠经营着这个家,给了他家的感觉……那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屡次的不归家,宁愿留在队里加班也不肯回来,面对何今棠总是口不对心。
谢州年细数着自己的罪行,唇角溢出苦涩的笑意。
何霜霜看出他的不对劲,正要开口问,但是又想到谢州年这些天的忙碌,终究只是轻轻喊他。
“哥,吃饭了。”
她的声音将谢州年拉回现实,他应了声便去洗手吃饭。
连续的精神紧绷突然变得得到放松,疲惫感便随之袭来。
午饭之后,谢州年就回到了主卧。
卧室里的照片和各种物品都已经换过了,都是跟何今棠有关的东西。
但是……也正是在更换的时候,谢州年才发现,藏着他们共同回忆的东西竟然那么少。
薰衣草的香味此刻已经散去了,只残留着一点点味道。
那张他从时光照相馆拿回来的相框被他放在床头柜上,黑白的颜色在整个卧室里都无比突出。
谢州年找了一瓶香薰换上,伸手拿过相框,手指在照片上拂过。
他的眸光中带着怀念,窗外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满是孤寂。
“何今棠……我好想你。”
一片静谧的时候,谢州年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思念的情绪几乎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