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穗岁转身要走,忽而手腕被人拽住,伴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喷洒而来。
娄绍文瞪着色迷迷的眼睛看她:“凌云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世子这般羞辱你,不如来我房里,我让你做姨娘,总比你当个暖床的侍妾要好,至少还算半个主子……”
娄绍文觉得自己是唯一能救穗岁于水深火热的人,他提出来的条件这样好,她没理由拒绝。
看着月光下美人姣好的面容,娄绍文更是心里痒痒的,身上火热,欲罢不能,撅着嘴就要亲她。
穗岁心里一沉,呼吸急促,她用尽全力抗拒,可无论她如何挣扎,始终在娄绍文的禁锢之中,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娄昭文按着她的肩膀:“小妮子,别乱动,你越动我越喜欢,冒火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而且,娄缙只有你一个女人,时间久了未免乏味单一。我就不一样了,我见过的女人多,活儿好不痛,定能让你快活……”
穗岁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竟是忘了继续挣扎。
娄绍文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没有婢女不想借主子上位,不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低头就朝着穗岁的胸前吻了过去。
“不要!”
就在娄绍文的唇要碰到她那两团柔软饱满的云团的时候,他的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腿上,他疼的弯下了腰。
穗岁慌张地推开他,捂住胸口往外跑,可这院子里的花草假山布置的错落,月色又深,她根本就找不到前院的方向。
“别跑,你个小贱人!”
忽而,穗岁被人用力一扯拽到了角落,随后,嘴巴被一只大掌捂住,两只手也被人紧紧地攥着。
慌乱惊恐之中,穗岁想要张嘴去咬那人的手,耳边传来熟悉的男人暗哑的嗓音:“别怕,是我,别出声。”
她身子一僵,听出来这是大公子的声音。
穗岁衣衫凌乱,发丝飘散,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娄钧移开视线,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等我回来送你回府。”
穗岁下意识地点点头,靠在墙上一动不敢动,娄钧松开捂着她唇瓣的手,放轻脚步走了出去,看着娄绍文所在的方向,一扬手撒了些药粉过去。
黑暗中,娄绍文追赶着逃跑的美人:“这小蹄子跑哪儿去了,别躲了,这假山我从小玩儿到大,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正四下寻找,忽而,他脚下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扑到地上吃了一口土:“咳咳咳,呸……他娘的这土怎么有一股子骚味儿?!谁打扫的庭院,杀千刀的,真晦气!”
娄绍文摔了个狗吃屎,也没了兴致,左右这人就在隔壁府上也跑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他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穗岁你给我等着,早晚让你成为我的胯下玩物,让你哭着求饶……”
听着脚步声,确认娄绍文走远之后,娄钧从暗处走tຊ了出来,转头看着穗岁:“走吧。”
穗岁只木木地点点头,忽而顿住了脚步,她是出来换衣裳的,许久没有回去,娄缙会不会生气?
娄钧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抚道:“世子喝醉了也回府了,一行人都跟着回去了,你也不用再去前院了。”
“另外……今晚的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娄钧带着穗岁从后门走了,今晚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都是从前门走的,所以后门很是冷清,不过正好,穗岁此刻也不想碰到更多的人。
“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府。”
在这样的宴席上都是寒暄,虚与委蛇,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娄钧知道她受了委屈,直接回府她一个人难免会胡思乱想,便带着穗岁去了巷口的面馆。
面馆门口的一口大铁锅正冒着热气,锅里的面条在滚水中翻滚,一股混合着葱花和猪油的香气面香扑鼻而来。
娄钧带着穗岁坐在了靠近灶台的位置,这位置很是暖和,他掏出碎银子放在台面上:“掌柜的,来两碗肉末青菜面。”
“得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掌柜的将面条捞出来,用铁勺舀起一勺热汤,淋在面条上,放在了二人面前。
闻着面香,穗岁不知怎的,鼻子一酸忽然想哭,但娄钧就坐在她的对面,她死死地咬着牙齿拼命地忍住。
娄钧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他不动声色地挪动凳子,让大铁锅里煮面的水雾升腾在二人之间,挡住彼此的面容:“快吃吧。”
说完,娄钧就低头吃面,没有再抬头看她。
穗岁应了一声,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泪水混着面汤一起下了肚。
吃过面后,穗岁浑身缓和了不少,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娄钧看着远处的后山,缓缓开口:“这时节,后山长了不少药草,你若是不介意可否明日一早和我一起上山,帮我挖些草药?”
穗岁点头算是应下,大公子屡次三番地帮她,救她于水火之中,只要是他开口,她都会尽全力相助。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穗岁就穿戴整齐,背着竹篓,拿着小锄头和小铲子等在了后院的后门。
娄钧出了松风院,长腿一迈就往王府的正门走,随后想了想,转身折返去了后院,果然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穗岁。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样鬼鬼祟祟的,倒像是去做什么坏事。
穗岁见他过来,推开后门:“大公子,从后门走更近。”
娄钧自然地把竹篓从她的肩上拿下来,拎在手里,穗岁诧异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娄钧指了指她手里的铲子和锄头,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做农活呢,把工具都放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