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隐睁眼,入目全是一片红,似乎带着红盖头,身上刺骨的疼。
她努力挣扎着起身,肩上瞬间架上一把剑:“谁?”
听到熟悉的声音,千隐心中酸涩不已,强忍着颤抖开口:“是我。”
很快手上的绳子被砍断,掀开红盖头,果然,是君遇。
没想到当初两人没有举行婚仪,现在倒是一起穿着婚服在新房。
褪去当初赤城爱意的滤镜,现在只剩一地心酸。
想到进来前的那一掌,千隐偏头不再看他,而是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吱呀!”门被推开了。
丫鬟收了伞站在门口,衣角滴滴答答淌着雨水,“小姐,吉时到了。”
千隐打量着,心里已经有大概的猜测。
“想来这就是之前说过的秘境了,不过...为何会提前那么久开启?”
她虽然不解,转头看了君遇一眼,还是乖乖挽着丫鬟湿哒哒的袖口往出走。
如果这是秘境一部分,那跟着她走肯定没错。
停到一个房间门口,丫鬟就不再前进。
千隐定了定心神,素手推开了门。
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房间。
对面君遇看见千隐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抬头看见会是她。
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的声响。
君遇侧耳凝神,严阵以待,低声道:“它来了。”
千隐和君遇之间的空气抖了一抖,里面浮现了人影。
对面的君遇开口,声音嗡嗡的,好像隔着什么东西传来。
他似乎在喊着:“小秋!”
后来什么都听不清,只剩下嗡嗡声。
千隐看不到眼前,似乎四周的空间全变成镜子模样。
千隐看着满屋子的自己,一阵阵眩晕。
“他不爱你。”
“他心里一直是别人。”
“真是可怜,所有人都瞒着你,什么都不让你知道。”
......
嘈杂的声音一句句似乎在疯狂撕扯着千隐的神经。
她痛苦地捂头蹲地上挣扎,“我跟他早就没有瓜葛了!别说了、别说......”
等千隐再睁眼,眼前是提着剑的沉鸢,她面色一喜:“娘!”
刚刚婚仪上,娘也在场,她也被卷进来了?
没想到,刚落音,就听见沉鸢怒声呵斥她:“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接着她揽过身边的序秋,剑指向她。
“你不愿意修炼就罢了,居然伙同魔族伤小秋心脉!”
“若不是小秋告诉我,怕是如今我还被蒙在鼓里!”
“你就该陪着你那个废物爹一起去死,把心脉给我的宝贝干女儿小秋!”
千隐难以置信,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根本没有力气起身。
“娘,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奸细!”
沉鸢根本不为所动,就像那天得知爹爹死讯的时候那天一样,一点难过都看不出。
只是沉默着转身离开,衬托得地上断的千隐像个笑话。
“娘亲,在你眼里,我和爹爹到底算什么?”
千隐绝望地闭上眼,眼角滑落的泪滚进脖颈。
沉鸢的剑即将刺到千隐心口的时候,突然鸣珂赶来:“代掌门手下留情!”
剑堪堪停住,只浅浅刺进去半寸,沉鸢听到这句话将剑抽了出来。
血瞬间染湿千隐胸口的衣襟,厉声问鸣珂:
“你最好能说服我,要不然你一样难逃其咎。”
鸣珂掷地有声。
“现在只凭序秋一面之辞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当务之急是查出所有魔族奸细。”
“另外弟子在巡查期间发现悬渊有异动,弟子怀疑悬渊异动与魔族有关系。”
他说着观察了一下沉鸢的神色,接着才继续开口,
“弟子怀疑小师妹和千隐这件事,是魔族故意挑拨,还望代掌门明察!”
沉鸢厉声呵斥:“大胆!你的意思是小秋骗我?”
“我给你一个机会,三日内Finition citron,查出魔族奸细,我就放了千隐,若是不能查出来谁是魔族奸细,你跟千隐一起当众处刑!”
“至于悬渊异动之事,交予君遇。将千隐先带下去,谁也不许探望!”
接着千隐就被架起,锁进湿冷阴暗的柴房。
两名弟子如丢破布一般将她丢进去,还晦气地拍手:“活该,死奸细,呸!”
千隐浑身没一处好地方,只能瘫倒在干草上。
没一会儿,沉鸢就推门进来。
手上拿着一个药瓶,眼神温柔。
“疼吗?娘也没办法,你实话告诉娘,你到底是被谁蛊惑成了魔族奸细?”
千隐眼神触动,她就知道娘是相信她的。
刚挣扎着准备解释,眸光不经意瞥见沉鸢袖口闪烁着的光亮。
那是.....留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