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容帝监视,总比被其他妃嫔监视好。
至少自己不会莫名的丧命、落胎、了残余生。
随便挑了四个顺眼,又长得憨厚的宫女,袁允棠让小福子把剩下的宫女带走了。
人齐了,袁允棠当着棠梨宫所有宫女太监的面训话。
“我袁家是武将出身,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你们若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敢做出损害棠梨宫之事,本美人绝不轻饶。”
“你们若是忠心护主,本美人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银子、珠宝,亦或是自由,本美人都会满足你们。赏罚分明,本美人说到做到。”
打了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
袁允棠熟练得很。
“美人,奴婢、奴才誓死效忠您,绝不背叛棠梨宫!”
宫人们纷纷跪下来,表忠心。
至于有多少真心,那就说不定了。
袁允棠也没指望一次就把人收服。
来日方长。
她有的是时间。
“都起来吧。”
“连翘,给他们每人赏银五十两,这个月月例双份。”
她进宫的时候,爹娘让她带了很多银子进宫。
拿钱买人心,她在行得很。
“多谢美人。”
这一回,宫人们眼睛多了几丝热忱。
主子是个大方的。
只要她们嘴巴严一点,办事勤快一些,主子手里随便漏一些,都够她们吃很久了。
美差啊!
当天,袁允棠大肆换宫人的消息,传到了各宫里。
各宫的扫撒宫女都快哭了。
“娘娘,这袁美人进宫才一个月,就如此嚣张,若日后诞下龙子,恐怕……”
凤仪宫,皇后的奶嬷嬷孙嬷嬷一脸担忧。
皇后本该是后宫最高贵的女人,但奈何没有嫡出的皇子,还因为生六公主时伤了身子。
以后恐怕也难有孕了。
如今后宫的妃嫔,都在盯着太子的位置。
袁家把女儿送进宫,未尝没有此意。
就连牧家也在虎视眈眈。
皇后闭目眼神,拨动着佛珠。
“嬷嬷,这件事凤仪宫不用插手,自会有人去教训袁允棠。”
宫里的老人们,可不是吃素的。
熬了那么多年,才升的位份,她们是绝对不会让一个新人来抢恩宠的。
袁允棠有人撑腰又怎么样?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在后宫想要一个人消失,多的是办法。
她只管让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
其他的,无需忧心。
玉芙宫。
牧美人眼神晦暗不明。
她和袁允棠一同进宫,陛下也不过宠幸过自己一次而已。
可是袁允棠这个月已经五次了!
还屡屡为袁允棠破例!
她出生牧家,身负重任。
她一定不能输给袁允棠!
对!
袁允棠可以找东太后撑腰,她也可以找自己的姑母撑腰!
凤仪宫,妃嫔们跟往日一样,来给皇后请安。
但大家都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尤其是看到袁允棠比贵妃还晚到时,不少人脸上挂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袁美人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婕妤为何不行礼?!”
袁允棠右眼跳了跳。
进宫后顺风顺水,可今日却有不好的预感。
但这种不好的预感,却不是来自钱婕妤。
奇怪。
不过眼下应付钱婕妤,才是重要的。
“婕妤姐姐,您当真不记得了?”
“刚刚妹妹可是跟您行了礼,这么快您就忘了?”
“在民间,有些女子上了年纪,就容易忘事,还会无缘无故脾气变暴躁,婕妤姐姐您这种情况……”
袁允棠后知后觉捂上嘴。
“哎呀,都怪妹妹多嘴了,姐姐您可千万不要在意啊。”
“您还这么年轻,肯定不是那种病。”
“婕妤姐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就算是皇后,她都有办法应付。
更别说一个婕妤而已。
其他妃嫔看到两人闹开,也乐得看戏。
被当众驳了面子的钱婕妤,气得胸口翻涌。
“你放肆!”
抬起手,钱婕妤就要去撕了袁允棠。
但却被袁允棠按住了。
“婕妤姐姐可千万不要动怒啊,动怒伤身,还容易变老。”
“您看,您眼尾都有皱纹了,平日没少动怒吧?”
“听妹妹一句劝,您好好跟皇后娘娘多学学。皇后娘娘身上佛气重,慈眉善目。假以时日,佛祖都会保佑皇后娘娘诞下皇子的。”
袁允棠盈盈朝皇后躬身。
转移着钱婕妤的怒火。
她也是个爱干净的。
与其弄脏自己的手,不如让敌人们自相残杀。
她一身清爽,坐收渔翁之利。
“你,你……”
钱婕妤手心发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西太后交代的事非但没有完成,反而自己快被袁允棠气死了。
“婕妤姐姐还有何赐教?”
“昨夜伺候陛下,妹妹着实有些累了,各位姐姐,嫔妾先行告退了。”
袁允棠盈盈一福身,勾着嘴角转身离开。
丝毫不顾身后人的愤怒和埋怨。
“袁美人留步,西太后有旨。”
才刚出凤仪宫,袁允棠就被一个尖声白面的太监拦住了。
西太后?
终于要来了吗?
西太后跟姑母在后宫相峙多年。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想要赶超东风。
她是东太后的侄女,遇上西太后,也是迟早的事。
“袁美人,西太后近日旧疾复发,听说袁美人按摩拿手,特宣你到甘泉宫侍疾。”
“袁美人,跟杂家走一趟吧。”
白面太监尖声细气,但眼神却着实算不上恭敬。
袁允棠心里嗤笑。
侍疾?
不过是仗着身份,折腾她罢了。
西太后这一招,倒是高明。
无形中阻拦了她侍寝的机会,给牧家的女儿腾位置。
还可以借着侍疾的由头,好好戳戳她的锐气。
啧。
牧玉芷自己没用,抢不到景容帝的欢心,就去西太后面前告状。
京城第一才女,不过如此。
“西太后宣召,嫔妾理当侍疾。”
“不过还请公公宽容一二,待嫔妾换身衣裳就去。”
袁允棠微微颔首。
“不可,西太后说了,请袁美人和宫女即刻前行,不得耽误。”
“袁美人,请吧。”
白面公公躬着身,但却不见一丝敬意。
大有一副袁允棠不走,就让侍卫架着走的模样。
袁允棠眼睛沉了沉。
她终于知道tຊ在凤仪宫时,为什么会有不好的预感了。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