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禹谦
简介:白日里的江城人流不绝,周末游玩的人尤其多,车子停停走走,等到黎知晚到的时候,很多学生已经按班级排好队等着了。路上还遇到了原先北宁附中的同学,几个关系不错的跟她象征性的打了招呼,寒暄了近况。其余的人大都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就扭头走了。黎知晚也没在意,毕竟虚构的真相就在那。信你的人撕开虚假拥抱你,不信你的人,声嘶力竭解释也是徒劳。何必呢。“知晚。”有人唤她的名字。
黎知晚是看到黎术带着陌生女人离开后,才拐进巷子口回了家。
车灯从不远处冲破黑夜,照亮了巷子。
湿湿的青苔,墙上斑驳的油烟清晰可见。
腐朽的人间,仓惶不堪的生活,拉着疲惫的人们坠落。
她沉着步子,一步一步迈进去。
顾禹谦下车咬着烟,垂着眼尾看她。
他有些没缓过神来。
不怪他,是黎知晚长的过于好看。
所有第一眼见到她的人,都会觉得这样清冷惹眼的女孩,怎么也该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况且江城一中不是普通人家念得起的,个个家里都有点背景,再不济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人。
怎么会……
顾禹谦踩灭烟,张口想喊她,却又想到什么,挠挠后颈,原地站了几秒后开车走了。
他看着黎知晚走路时刻意挺直的肩,第一次自尊这样的词语浮现在脑海。
或许,她不想回头。
不想在满是恶臭味和脏污的巷子被他喊出名字。
黎知晚听到远去的车声,才回过头来。
顾禹谦离开了。
肩背渐渐放松,人也黯淡了。
她特别怕刚才他会叫住自己,不是因为不敢承认的贫穷和落寞,而是没有勇气面对那样光鲜的男孩。
让他看到自己强撑的自尊,如同掀开盔甲,鲜血淋漓。
青春期的女孩格外敏感,尤其她,没了这层盔甲,她什么都不是。
黎知晚向着家门走去。
*
周六晚上八点时,高三班群通知参加周天的校联谊赛。
是江城一中和北宁附中的篮球赛,在市体育馆举行,时间定在本周末下午二点,所有学生无故不得请假。
黎知晚有些烦。
因为周庭就在北宁附中,而且还是北宁附中的篮球队队长,这比赛他肯定会参加。
到时候看见她去,周庭又不知道会整什么事出来。
想到此,她犹豫再三还是给班主任徐老师发了微信,借口生病不去了。
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回信,先是回她身体重要,然后又回她,刚转来学校应该和同学之间搞好关系,篮球赛每年一届,是增进同学情谊的好机会,以后进入社会,这些人际关系总会有用的……
班主任不辞辛苦的说了一大堆后,黎知晚咬唇,然后叹气,回了句,谢谢老师,我明天看完病后就去。
发了个看起来乖巧的表情包。
……
逃不过的宿命。
第二天早上八点,叫醒黎知晚的是楼下吵架的中年夫妻。
女人尖利的嗓音吵的她耳膜振疼,夹杂着男人充满怨气摔杯子的声音。
不过是家长里短,茶米盐醋。
普通人连吵架都纯粹,没有小三出轨的撕逼和豪门争家产的狗血情节,有的只是米价的上涨和男人的懦弱。
哪种更悲哀呢?一丘之徒。
黎知晚收到林莞的消息是在吃了早饭后,她说是晚上七点的航班。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难过了好久。
她是希望林莞幸福的,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或许周齐山是个好男人。
她中午洗了澡,将换洗衣服和床单被罩也顺手洗了,晾在阳台上。
艳阳的午日,下午回家就能干。
收拾的差不多后,她换了身衣服,中长款的棕色呢绒外衣,内搭白色长裙,黑色长发披着,没有多余的装束。
等她走出家门后,太阳正悬在空,照的人身上发热。
在巷子口的公交站牌等了一会儿,上了通往市体育馆的12路公交。
白日里的江城人流不绝,周末游玩的人尤其多,车子停停走走,等到黎知晚到的时候,很多学生已经按班级排好队等着了。
路上还遇到了原先北宁附中的同学,几个关系不错的跟她象征性的打了招呼,寒暄了近况。
其余的人大都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就扭头走了。
黎知晚也没在意,毕竟虚构的真相就在那。
信你的人撕开虚假拥抱你,不信你的人,声嘶力竭解释也是徒劳。
何必呢。
“知晚。”有人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