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不想再回忆当时的画面。
现下京城他举步维艰,能信得过的只有尹婉秋了。
他只希望她能够将谢长泽就好。
尹婉秋眼神微眯:“你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伤口,只要没死,就别来打扰我。”
尹婉秋看沈知念一副愀然不乐的样子,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沈知念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谢长泽,才转身离开。
虽然想陪着她,但也怕自己在这里影响了她们。
他快速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便在门口守着。
尹婉秋等沈知念出去后便将门窗都关上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我的衣物掀开。
好在时间不算很久,衣服还算好脱。
但是看到她的伤口时尹婉秋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身上四处是被捆绑的红痕,可能是勒得比较用力,有些地方已经发紫。
被鞭子打过的地方更是可怖。
她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如此心狠。
说是战场里的暴徒也不为过。
我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着,里面甚至还有些衣物的布料陷在其中。
尹婉秋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布条挑了出来。
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也在隐隐作痛。
“还好你昏迷了,若是醒着,怕也是要疼死过去。”尹婉秋感叹道。
手里的动作没停,好大一会儿才将里面的异物取出。
等上完药包扎好后,她的身上已经浑身是汗了。
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
面带不舍的说:“这只能吊着你的气,你自己争气啊。”
她撑着手在旁边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活下来,沈知念也跟着完蛋了。”
我在这边昏迷不醒,沈知念却不得不从药房门口离开。
寿宴未去参加,皇上龙颜大怒,他不得不去请罪。
皇帝也只是想要一个态度而已,没有过分去追究原有,但该有的惩罚也没少。
皇宫一行,沈知念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只是这一行,谢长泽的婚事随着慕泽庭的死亡终于落下帷幕。
皇帝顺势也问了句是否需要赐婚,却被沈知念拒绝了。
他只有一年的时间,没必要再拖累她。
一年后,他会让尹婉秋制一味药给谢长泽,让她忘了自己,好好生活。
想到这里,他盘算着准备去趟沈府。
到时候谢长泽醒来,看见她阿娘应该会高兴些吧。
但又一想,也不知尹婉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两厢思索下沈知念还是先回了趟家。
不看一眼谢长泽他心里便一直发着慌。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将军府。
等回到家后,他便看见再外制药的尹婉秋。
“她怎么样了。”他问道。
尹婉秋将药碾又滚了几轮才开口:“药已经用过了,活不活就看她自己了。”
尹婉秋的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忍不住开口:“什么意思。”
药碾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这几年养得不好,又受伤,落了病根,现在用了药也只是吊着口气。”
糟里的药被她弄了出来,她才道:“她自己想活便能醒,她要是求死,那便活不过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