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君偃
简介:她醒时,陆君偃已经离开。等她回来,陆君偃已经入睡。他们俩,相比于夫妻,更像是同床异梦的室友。又一次下课,天上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雨。房叶歆顶着书本就要往外跑,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同桌陈霞。陈霞递给房叶歆一个大袋子,笑着说:“别把你的书给打湿了,用我这个吧,虽然丑了点,但至少不会漏雨进去啊。”房叶歆一愣,接过了袋子,心里涌出暖流。她们拿剪刀在袋子上剪了两个洞,刚好对着两只眼。戴上后,她们对视一眼,都噗嗤笑了出来。
房叶歆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吴夏手心上的糖葫芦,被好好包在油纸里,一路走动,却连糖壳都没碎。
她忍不住红了眼。
在这一刻,她忽地觉得陆母说得不对。
陆君偃的心里没有她,那么无论她多体贴、多善解人意,他都不会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房叶歆僵在原地许久,陆君偃才终于想起她,扭头冷淡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军营了。”
房叶歆只摇摇头,再说不出一句话。
她沉默地目睹着陆君偃和吴夏一同离开的背影,直至不见。
一周后。
1979年的高考报名工作正式开始,房叶歆一大早就带着资料去到了公社。
公社门口排了很长的队伍,一眼扫过去,各种年龄层房的都有。
房叶歆抿了抿唇,心中无端生出些紧张来。
轮到她时,工作人员问道:“我们这有夜校,有老师讲课,七点上到十点,学费十二块,你要参加吗?”
房叶歆眼前一亮,连忙说道:“要的要的!”
等到了晚上。
房叶歆等到陆君偃准时到家,便说了这事。
陆君偃闷头吃着饭,末了才说:“你要是能忙得过来,那你就去吧。”
房叶歆松了口气,高悬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可看着陆君偃扒饭的样子,她犹豫着又说道:“只是忙起来后,我可能就没时间给你送饭了。”
陆君偃也不是很在意,随口道:“没事,我可以吃食堂。”
见他如此好说话,明明该是高兴的房叶歆,却莫名有了点低落。
她犹豫了片刻,又想说点什么。
陆君偃已经吃完饭,把碗筷往桌上一摆就起身回了书桌前,只留一个冷漠的背影。
见状,房叶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房叶歆就在家里、夜校两个地方来回走。
一周下来,她和陆君偃说话的次数少得可怜。
她醒时,陆君偃已经离开。
等她回来,陆君偃已经入睡。
他们俩,相比于夫妻,更像是同床异梦的室友。
又一次下课,天上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雨。
房叶歆顶着书本就要往外跑,却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同桌陈霞。
陈霞递给房叶歆一个大袋子,笑着说:“别把你的书给打湿了,用我这个吧,虽然丑了点,但至少不会漏雨进去啊。”
房叶歆一愣,接过了袋子,心里涌出暖流。
她们拿剪刀在袋子上剪了两个洞,刚好对着两只眼。
戴上后,她们对视一眼,都噗嗤笑了出来。
在爽朗的笑声里,房叶歆忍不住眼角都沁出了泪。
那一瞬,所有因为考试的压力和情感上的挫败感都消失不见,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家的路上,房叶歆顶着袋子,怀里揣着书。
没人知道袋子下是她,这种新奇感让她更加愉悦。
直到回到家里,房叶歆摘下袋子,抖落掉身上的雨珠,哼起了小曲,就要进浴室洗澡。
此时,卧室的门忽地开了。
房叶歆惊诧地抬头,却对上陆君偃冷淡的眼。
这还是她去上夜课后,第一次归家之时,陆君偃没有先睡着。
想到此,房叶歆不由真心地扬起笑容:“你怎么这个点了还没睡?”
陆君偃抿了一下唇,视线却落在了一旁的书上:“这是你的笔记?”
房叶歆以为他终于对她的考试感了兴趣,连忙将笔记递了过去,连湿漉漉的头发都忘在了脑后。
“是啊,我做了很详细的笔记,我敢说,整个公社没人笔记比我齐全了。”
她兴致勃勃地摊开给陆君偃看。
陆君偃接过笔记,扫了几眼,又看向房叶歆,直接问道:“我能誊抄一份吗?”
房叶歆一愣:“为什么?”
陆君偃语气坦率又理所当然。
“夏夏也想参加高考,我想给她弄点资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