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怀霖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薄景言一眼,又继续愤愤不平:
“还有!为了掩盖你自己的婚姻状况,你们俩的结婚戒指,你有戴过一次吗?”
“我每次去薄公馆,西西都是在你身边问你喝茶吗?喝咖啡吗?甚至晚上的餐食,她除了菜系,甚至连咸淡都问清楚,都按你的喜好来。”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问过她?她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喜欢穿什么你知道吗?她跟我一起出去时。见到那个玫瑰糕点,都盯着看。她说你不喜欢玫瑰味道,所以很久都没吃过。”
说到这里薄怀霖突然一阵难过,语气低落道:
“我的傻孙子。你告诉我,这叫心里没你的话,那什么叫心里有?我看,不是她心里没你,而是你心里没她。我好心促成的一场婚姻,倒是委屈了你。你要是不愿意,大可说出来,不要伤害这么好的女孩子。”
薄景言被爷爷一连串的责怪弄得一脸诧然,他爷爷也算是个精明的人,怎么能被苏西那丫头给迷惑的这么深?
她真有那么好吗?
薄景言缓缓起身倒了杯水递给薄怀霖,语气恭敬的说:
“爷爷您别激动,您说的都对,我以后再对西西好一点。”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
薄怀霖见薄景言这个态度,才长长舒了口气,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等苏西买了糕点再返回时,薄怀霖已经睡着了。
苏西轻轻地把糕点盒放在床头,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端详了薄怀霖很久。
“你来看爷爷,他很开心。”
身后传来薄景言不冷不热的声音。
苏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把薄怀霖盖的被子整理了一下,才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
薄景言顿了顿,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走廊上,苏西感觉到他的跟随,她顿住脚步:
“为什么骗我说爷爷病情复发?!”
苏西盯着他质问道。
薄景言单手抄在口袋,挺拔的身躯立在她面前:
“为了爷爷。他看到你人,身体会恢复的更快些。”
苏西听到这话,肚里的气也下去了一半。
对爷爷,是她做的不够好,爷爷那么疼爱她,他生病了,她应该每天守在他身边才是。
可如今,她......
“我做不到经常来看爷爷,为了他能尽快出院,请你按之前说好的做。”
苏西淡淡地开口,今天的闹剧她不想再看见,况且爷爷根本没事,真想让她来看,不会直说?
“什么叫做不到?给我一个理由。”薄景言紧紧盯着她,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她怕什么?不就怕她肚子里的见不得光吗?
苏西迎上他冷厉的目光:
“薄景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有必要跟你交代那么多吗?”
“你说话不带刺就说不好话吗?”
薄景言的眸光扫视着她不施粉黛却依然精致的脸颊,平淡的语气中又夹杂着不满。
苏西没有接话,突然想起来餐馆的事,她又瞪着他说:
“今天在餐馆,你的人打了人,要么你去道歉,要么让安驰去道歉!”
虽然她知道,让薄景言给人道歉比登天还难,但苏西还是忍不住这样义正言辞。
“餐馆,我已经吩咐安驰去办购买手续了。至于那个男人,今后,他恐怕很难在京城混下去。”
本来还一身气势的苏西,听到这话,再看到薄景言瞳孔中放射出的冰寒雪冷的光,后背简直像一阵阵冷风吹过。
是啊,这才是薄景言啊,这才是杀伐决断、不容任何人忤逆的薄景言!
“薄景言!你要是敢对倾城做什么,我决不放过你!”
苏西眸色猩红的盯着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她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如果连累了穆倾城,她岂不是成了罪人?她该怎么办?
“倾城?一个野男人让你喊的这样亲密?”
薄景言不温不火的问。
苏西看着他,刚才还下颚线紧绷的薄景言,嘴角忽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苏西极力控制着情绪,语气尽可能的平和道:
“薄景言,穆倾城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他和姗姗一样,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请你不要这样随意的侮辱人,也请收起你那霸权主义去欺凌别人。”
“哦?想让我放他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薄景言说着,脚步缓缓朝苏西靠近,直到把苏西逼到墙边,才停止。
苏西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微颤的问道:
“什么条件?!”
薄景言的眸光缓慢地从她脸上移开,一路往下停留在她的小腹,随后,他贴近她的耳朵,轻言轻语道:
“把你肚里的东西清理掉。”
薄景言低沉的嗓音有种从地狱发出来的声响,仿佛直接穿透了苏西的心脏。
清理掉?他仿佛在说丢掉一包垃圾那么简单、松快。
苏西整个身体如同过了电一般,止不住的颤栗。
他知道了,知道她怀孕了。
之前,她果然没有猜错,他要么会抢她的孩子,要么会让她杀死孩子!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的顺着苏西的脸颊滚了下来,流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和干涸的唇,滴落在冰凉的指尖。
“怎么?舍不得?”
薄景言勾起她的下巴,半眯着眼睛问她。
苏西用尽力气解释道:“你可能误会了,我呕吐只是胃不好......”
“够了!明天我会安排医生,你别想逃。”
薄景言低沉的嘶吼打断了苏西的话,苏西看着他因为愤怒而逐渐泛红的眼睛,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是这样的可怕。
“薄景言,我们离婚了,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苏西颤着嗓音反驳道。
薄景言冷冷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那你就等着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利?”
苏西打掉他控着她下巴的手,擦了擦泪,低吼道:
“你敢乱来,我就报警,我不相信你有一手遮天的本领!”
说罢,苏西捂着嘴巴,转身跑开,泪水决堤一般顺着指缝往下流淌t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