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傅南希,对他是百分百信任的,所以只要保持原样,并且提防江砚舟暗中使坏就行。
而姐姐楚清然相比于爸妈,对他还存有一点怜悯,偶尔也会维护他一两句,虽然少之又少。
但聊胜于无吧。
但要怎么样才能让姐姐相信他呢?
江砚舟很擅长装可怜,那么自己必须得比他看起来更可怜,而且手上还得有证据。
楚玄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大脑疯狂运转,仔细地一点一点地回忆着,之后江砚舟做了一些什么,给了爸妈什么证据。
思来想去却发现,江砚舟好像除了这一次污蔑他霸凌外,从未再拿出过什么切实的证据,从来都是仅凭他的话,父母和姐姐就相信了,从而对自己怒目相向。
楚玄易忍不住苦笑,也不知道这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明明是他的爸妈和姐姐,楚玄易却连他们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而一个满嘴谎言的养子,却拥有了他们全部的爱和信任。
“呵呵太可笑了”
楚玄易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却在翻身的瞬间,收不住眼角的泪珠,只能任由他们滑落在床上,浸湿了一大片被单。
翌日凌晨。
楚玄易特地起了个大早,趁大家都还没起床,来到他姐姐楚清然的房间。
楚清然刚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翻身起床,便听见了敲门声。
他皱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才五点多,他原本是打算起床健身的。
这么早谁会来敲他房门?
“请进。”
听见他的声音,楚玄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清是楚玄易的瞬间,楚清然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这么早来干嘛?”
楚玄易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红着眼睛走到她床边。
“姐姐”嗓音带着一点点颤抖,委屈地叫她。
“你怎么了?大清早的哭什么?”看见他眼睛里含着泪水,声音颤抖的样子,楚清然心里浮起一丝心疼。
“我在学校真的没有欺负同学,但是砚舟好像误会我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说砚舟误会你?怎么回事?”
楚清然拉着他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按开了房间的大灯关闭了床头的小灯。
明亮的灯光下,楚玄易的委屈更为明显地呈现在她眼前。
整个眼眶都是血红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鼻子也是红的,两边鼻翼似乎因为擦拭而微微破了皮,隐隐透出几分血丝。
楚清然递给他一张湿巾,仿佛叹了一口气,态度也柔和了许多:“先别哭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楚玄易接过湿巾,听着她的语气心头一喜,从姐姐这里突破这步棋走对了。
他没有擦眼泪,反而是眼睫一眨,大颗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那些录音是谁给砚舟的,但是那些话是恶意剪辑过的姐姐,我那是在艺术节表演的时候跟同学排话剧的台词,却被人恶意掐头去尾添油加醋地剪辑成霸凌”
不哭?怎么可能不哭。
楚玄易面上委屈,心里却在冷笑。
哭着说这些话你才会信啊我的好姐姐。
那些录音,楚玄易前世第一次听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前世的他太愚蠢,竟然妄想靠自己拿到证据证明给父母姐姐看,结果氯珘好不容易拿到证据藏在了家中价值千万的古瓷花瓶中,却被江砚舟摆了一道。
结果不仅没有费尽心机拿到的证据被销毁,反被诬陷因为对江砚舟心存恶意,所以故意推他导致打碎了花瓶。
所以现在,他得先找到一个江砚舟不敢得罪的人做靠山,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拿到证据,再由他给父母。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楚清然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会主动找她帮忙,还提出了让她可以接受的理由。
“我们每次排演都会录音的,方便结束后复盘,话剧团的团长手上都有,但是我怕那个故意想害我的人会”
楚清然皱眉,她知道他的意思。
先不说故意设计陷害他的人是谁,但他既然能够这么说,就代表这其中必定是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的。
其次,能够想出这种招,必然是很了解楚玄易和江砚舟,而且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否则不会把录音给砚舟。
虽然楚玄易这几年眼看着越来越不听话,骄纵肆意,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楚家的人轮不到别人来替他教育。
她看着楚玄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会找人去查,你先去收拾一下准备去学校吧,还有,别哭了”
“谢谢姐姐。”楚玄易低眉顺眼地道谢,听话地擦了眼泪收起了哭音,转身走出楚清然的房间。
谁都没有看见,转身的瞬间,原本还一脸委屈的脸色瞬间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漠和冷静,根本没有刚刚涕泗横流时的委屈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