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时律
简介:在她此刻的脑子里,她只有和殷时律约定完离婚后,到清吧跟叶飞沉喝酒的这段记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钟又凝下楼时,请假回来的张姐正好在收拾卫生。“凝凝回来啦。”张姐直起酸痛的腰。钟又凝嗯了声,“孩子身体怎么样了?”张姐喜笑颜开:“已经出院啦,现在好着呢!”钟又凝点头:“那就好,钱要是不够了再跟我说。”张姐连忙道:“够!够了!你那么帮我,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好了!”钟又凝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笑道:“那就给我盛碗粥吧。”
殷丛山很懂得怎么对殷时律这种看似刀枪不入的人,对症下药。
显然,殷时律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同意。
临分别前。
殷丛山粗粝的手掌心覆盖在殷时律的右半边脸,缓缓摩挲着,心疼不已。
“凝凝打的吧?回去好好哄哄她,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比谁都软。”
“你也是,得多改改,有事直接说别总闷在心里,这样误会会很多。”
殷时律:“嗯。”
充满皱纹的手顺着他脸滑落在肩膀上,揉了两下又拍了拍。
殷丛山笑了笑,慈祥道:“生日快乐,时律。”
殷时律顿了几秒:“……谢谢爷爷。”
殷丛山把手往外挥:“赶快回去哄哄凝凝,顺便再给我生个大胖丫头。”
“嗯。”
-
疗养院有一道说长不长的林荫路,阳光透进撒下一层层光阴。
殷时律走的很缓慢,优雅流畅的身段在地上投出个细长细长的影子。
虽然殷丛山很多话他都不认同,但他从中得到了提醒。
离婚是两个家庭乃至两个公司的事,离的这样快确实有失理智。
虽然他答应殷丛山不会再和钟又凝离婚,但那不过是为了安抚老爷子。
殷时律离婚的心并未消失,只不过经殷丛山一席话,他认为离婚确实得从长计议。
看来得制定个完美的计划,才能让这场婚姻解除时,将损失几率降到最低。
殷时律准备回关云洲和钟又凝聊聊。
“你怎么在这?”
陈婉华开着敞篷跑车出现在了疗养院门口。
她摘下墨镜,眼神凌厉的看着殷时律,像在看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殷时律扫了眼在副驾驶坐着的男生,年轻漂亮。
“爷爷找我。”
陈婉华语气很冷:“他找你无非就是想让你多陪他!你现在是殷氏集团的总裁,未来要彻底接管公司,时间不放在工作上怎么行?”
“行了,别浪费时间,抓紧回公司去!”
陈婉华不想再听殷时律的任何回复,因为在她听来全是狡辩。
她停了车,让车内小男生等她,然后踩着高跟鞋就进了疗养院。
那副架势,一看就是要去找殷丛山算账。
不听也知道会吵起来。
殷时律平静的看着陈婉华冷漠的背影。
他从未奢求过父母会给他生日祝福,所以对其他人也自然不会有任何期望。
但殷时律从未想过,在今年的生日,第一个给他祝福的——
竟然是钟又凝。
且,生日礼物那样别致。
殷时律本来是想回去找钟又凝的,但陈婉华的出现提醒了他。
刚上任总裁,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应当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之中。
库里南驶出疗养院地界,朝着殷氏集团方向驶去。
-
钟又凝醒时,已经是下午。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又酸又痛的濒死感差点让她哭出声来。
她这是让谁给打了吗?
钟又凝龇牙咧嘴的从床上起来,殷时律不在家。
很好,看来她昨天走之后,这狗男人还真就跟白瑶尚云他们夜夜笙歌了一晚上。
钟又凝喝醉酒断片是出了名的。
在她此刻的脑子里,她只有和殷时律约定完离婚后,到清吧跟叶飞沉喝酒的这段记忆。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
钟又凝下楼时,请假回来的张姐正好在收拾卫生。
“凝凝回来啦。”张姐直起酸痛的腰。
钟又凝嗯了声,“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张姐喜笑颜开:“已经出院啦,现在好着呢!”
钟又凝点头:“那就好,钱要是不够了再跟我说。”
张姐连忙道:“够!够了!你那么帮我,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好了!”
钟又凝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笑道:“那就给我盛碗粥吧。”
安静的餐厅内,只能听见陶瓷碰撞的细微声音。
过了会,钟又凝对张姐说:“谢谢你张姐。”
她一醒就发现自己喝醉回来后,有人帮她洗了澡,甚至还洗了脸刷了牙吹干了头发。
除了张姐,她想不到整个家里还有谁会这么照顾她。
至于她喝醉酒怎么回来的,自然是叶飞沉送回来的,这还用说吗。
反正姓殷的那个狗男人从头到尾都没管过她!
正干活的张姐愣了一下,茫然的点了点头:“不、不辛苦!”
她倒很想问问,那位殷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她给钟又凝当了两年的阿姨,从来就没见过她老公。
张姐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有谁家老爷们,结婚两年不露面的。
她真的很想见见!
吃完了饭上楼,化妆的钟又凝突然想起她失约了。
“八点民政局见,谁不来,谁孙子!”
自己说出口的话如雷贯耳,仿佛幻化成了一只手,狠狠的抽打在了自己的脸蛋子上。
钟又凝无语扶额。
她看了眼时间,民政局还没下班。
现在去离婚还来得及。
但钟又凝又高贵的不想主动联系殷时律。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殷时律一脸冷漠嘲讽她的嘴脸,对着她说:“我准时赴约,你为什么没来?所以你是孙子。”
钟又凝尴尬的摸了把脸。
-
殷氏集团。
殷时律刚刚结束一场会议,疲倦的倒在办公椅上,摘掉眼镜,揉着眉心。
白瑶敲门走了进来。
她见状,很关心的问道:“殷总,身体不舒服吗?”
殷时律没回。
他戴上眼镜,语气淡漠:“曲晨那边怎么样?”
白瑶:“曲助理在新加坡那边的项目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殷时律嗯了声:“钟文生呢。”
白瑶面露难色:“钟总没拒绝您的见面,但是也没同意,我们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他本人……”
“殷总,不如跟又凝说说吧?”
殷时律:“不用。”
他翻tຊ着文件正打算批阅,抬眼见白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
白瑶双手绞在一块,犹豫片刻说:“殷总,虽然在工作时间和您说这些不太妥当,但是我还是想和您说一下……”
殷时律低头盯着文件,没吭声。
白瑶以为他是默许了,就壮着胆子说:“两年前我家发生了什么您是知道的,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您在那时候录用了我,并且回了国也一直将我带在身边……”
殷时律眼神逐渐涣散。
“所以……我妈妈想请你去我家吃饭,她托我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很意外的,殷时律第一次在办公时间走了神。
他莫名其妙想起,钟又凝喝醉后像个女疯子对他又踹又打。
又想起,她骑着浴缸睡觉。
最后想起,他转过头和她不经意间的那个吻。
蓦地,殷时律轻声一笑。
他抬头扫了眼白瑶,笑容还未从脸上散去,“你出去吧。”
白瑶被他的笑容看的呆住,红晕在她脸上铺开。
她似乎明白殷时律这是答应的意思了,唇角勾起甜蜜的微笑,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