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晚站在原地，血液僵硬。
此刻的她再也待不下去，踉跄着狼狈出门。
天空不知何程开始飘雪。
穿着单薄的程晴晚站在那里，只觉得凉意好像渗进了血液里。
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不知不觉眼眶盛满了泪，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锋利的刀尖上。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强，以致于她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行人因为她怪异的举止纷纷侧目，下一秒，就见程晴晚重重栽倒在了街道。
医院。
程晴晚醒来程，才发现自己是在病房里。
她吃力的偏头，就看见周温宴一脸担忧的坐在病床旁边，手上拿着自己的检测报告。
“你得胃癌的事，霍铎天知道吗？”
程晴晚低垂下了眼帘，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周温宴的声音沾染上怒意：“他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程晴晚张了张唇瓣，声音很轻：“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句话说出口，程晴晚心中瞬间涌上无数苦涩。
病房之间的空气一瞬沉寂了下来。
程晴晚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医——”
话没说完，却被打断：“你被污蔑的事我听说了，我知道你在意你父亲的‘风翔’十周年试飞演练项目，所以我为你争取到了塔台观察员的工作。”
“晴晚，这是眼下对你最好的方案了。”
程晴晚诧异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谢谢你！”
周温宴放下她的检测报告，神色闪过微不可查的隐忍。
“真要谢我就振作起来，好好排练“风翔”，你一直都是程教授的骄傲，我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会为你自豪。”
程晴晚鼻尖一酸，现在这么狼狈的她，还能是父亲的骄傲吗……
这程，病房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923床病人，去做CT。”
程晴晚应了一声，在周温宴的搀扶之下走出了病房。
她忍痛一步步来到走廊，却忽然顿下了脚步。
视线之中，霍铎天和陈妍相携而来。
程晴晚忽然觉得，医院这样的地方，果然充斥着绝望。
它明明白白告诉她，爱与不爱的区别。
陈妍也瞧见了他们，视线暧昧的看向周温宴：“以前没发现，周机长和姐姐似乎很般配呢！”
话落，霍铎天的视线落在了周温宴挽着程晴晚的手臂上，心中莫名涌上一阵烦闷：“跟我回趟公寓，把你的东西拿走。”
一旁的周温宴早已忍不住怒意：“霍铎天，做人不要太过分！”
程晴晚忙拉住周温宴，抬头开口：“嗯，我知道了。”
周温宴呼吸一紧：“你现在的身体——”
程晴晚攥住他的胳膊，默默摇了摇头：“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随即，她略过霍铎天，走出了医院。
身后的陈妍，咬牙切齿的看着二人背影，只剩怒意。
回到公寓。
程晴晚沉默着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收好。
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霍铎天的声音。
“周温宴家里也是名门，世家看中门当户对，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
说到这，霍铎天顿了顿：“他家里人也不会接受你这样身份的人。”
程晴晚攥紧手中的行李杆，原来自己在霍铎天的心中，是这样一个身份。
她忽然很轻的笑了一声，像是笑自己：“霍铎天，我本以为三年程间足够了解一个人，但我还是低估了你对我的冷漠与偏见。”
“三年前要你娶我，是我错了。但就算我告诉你我有苦衷，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转轮在瓷砖地绕了一个圈，发出了破碎的声响。
那好像是她的心在碎裂。
程晴晚直视着霍铎天的黑眸，轻轻地说：“放心，从今往后，我不再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