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态不太对，比起往常，他这次像是在发泄怒火。
孟珂有些不适，转回身搂住他，企图哄他高兴。
好在他识哄，她不过是主动吻了他一下，他火气就少了一半，动作也温柔起来，又觉得厨房里不够舒适，把人抱起来去了距离最近的沙发上。
这是来法国的第五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做这件事，因为他更喜欢把她困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这让他觉得安心。
但今天不太一样，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再来是鼻子、嘴唇、脖颈，很像是野兽在进食之前的观赏与戏弄。
孟珂被看得有些怕，直到他翻了身，让她在上面，低声说着：“你总该做点什么让我开心开心吧？”
他的确还在为白天的事情不痛快，哪怕孟珂又没做错。
但他不开心，孟珂也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他帮了她很多，总不能过河拆桥。
于是孟珂撑住他的手，扣起他手指慢慢地摇晃起来。
陈煜略一蹙眉，他闭眼的瞬间，她俯身来吻他的眉眼、脸颊，偏偏避开了嘴唇，令他心中焦躁，待他去寻找，她又远离他，可他不忍心松开她的手，只能配合她的节奏。
那种缓慢、温吞的摆动很折磨陈煜这种急性子，但也因为新鲜而逐渐沉沦。
他和她，很合。
适配度是非常奇妙的感受，他吃一件食物超过三次就会腻，唯独她让他莫名上瘾。
尤其是这会儿，他受她的引导在床第间驰骋，短暂的失神令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本以为一次法国七天会让他放下自我囚困，待回国后，他和她也就玩完，各自还有生活继续，他还从没大胆到在自己爹的眼皮子底下搞金屋藏娇。
只不过他越发明白自己大概率不是玩玩儿就算，所以在结束时，他在意乱情迷中和她说出了那句如同假意的真心话：“阿细，我爱你。”
孟珂恍惚了一瞬。
他便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同样的话赵止也说过无数遍，孟珂也回应过千百次。
唯独从陈煜嘴里听到这三个字让人没有真实感。
孟珂只当他是畅快后的胡话，毕竟她不信他的我爱你，就像他不信她不爱钱。
陈煜并不觉得用钱留住一个女人是件卑微事，至少这七天来，他总体很愉快，她看上去也没有不满。
回国之前他们在奢侈品店里买了对情侣表，用孟珂的话来说，就算有天突然联系不上他了，这块表卖了也足够她和孟鸣生活过十几年了。
“谁敢从你这买走我的表？这表带上刻着的是我名字。”陈煜抓着她手腕捏了几下。
“我的表为什么要刻你的名字？”
“因为你名字的表戴在我手上。”
他淡淡笑过，当着店员的面吻了吻她，在旁人看来，他们与热恋中的情侣无异。
孟珂是在这一刻意识到他可能不是说说的，他昨晚的那句“我爱你”竟然价值百万，甚至把他的名字都锁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令他在白天时说起那三个字显得有些恐怖。
他吻着她嘴唇，辗转着，沉醉着，告诉她：“我爱你。”
交易不该混杂爱情，报恩也该点到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