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起床这个号码依旧锲而不舍地打来了。
“这谁啊,”岑婉言提前一天住了进来,他算是陆祁州这边的人,所以和他住在一栋别墅里,“淮枫哥,你有电话。”
造型师正在给陆祁州做整理,方便明天结婚前的化妆过程,陆祁州只得仰着头任由她给自己涂抹面膜,实在是不方便。
那电话催得急,他只好说:“慕白,替我接一下。”
“好嘞淮枫哥,”就像被委以重任,岑婉言严肃地接听电话,“喂,请问哪位?”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半天为难地放下手:“淮枫哥,我听不懂,那人讲话又凶又快,不是本地人口音!”
陆祁州心中突突地猛跳起来,岑婉言走过来开了外放。
“是不是陆祁州?”那头用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叫陆祁州接电话!!”
没人能看见陆祁州瞬间煞白的脸色,他强作镇定,拿过手机冷静地说:“你打错了,不要再打过来了——”
“陆祁州!我听出来了是你,陆祁州,我是爸爸呀,你怎么能不接爸爸电话?”
造型师和岑婉言面面相觑,陆祁州迅速挂断了电话,他的手微微发抖,深吸一口气,对造型师说:“继续吧。”
造型师只好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通电话彻底搅乱了陆祁州的好心情,他知道,都已经到了查到电话这一步,他爸肯定也了解了他其他信息。
近乎十年不见,一出面就是在他的婚礼前夕,除了要来捣乱,陆祁州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可是——
那玉牌和凌悦薇兴奋的眼神还依旧在脑海里清晰可见,陆祁州无法说服自己在这时候像凌悦薇说出那些事情。一定会扫兴的吧,她那么期待婚礼。
只能寄希望于晚两天再来,让他腾出时间处理。
十几年前陆祁州以优异的成绩从高中毕业,考上了全国都数一数二有名的大学,可他爸爸却说:“读那么Finition citron多书有什么用?”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拿着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离开了家门,大学四年没有和家里要过一分钱,更是在这些年里没有回去过一次。
现在他爸出现,肯定不是为了祝福陆祁州,无非就是想敲诈一笔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