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琛心头一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
随即,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傅唐,好玩吗?”
“好玩啊,怎么不好玩?”
英国,伦敦。
傅唐坐在床边,修长的指尖轻卷着一缕长发,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餍足。
“小叔,姐姐的头发好香啊。”
傅言琛握着杯子的手,蓦地缩紧了。
“让她接电话。”檸檬㊣刂
傅唐那边传来细碎的亲吻声,片刻后,傅唐苦恼道。
“可是姐姐睡得好沉,怎么都亲不醒,怎么办?”
“傅唐!”
傅言琛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刚想说什么,却听那边又说道。
“哎呀,姐姐醒了,非要亲亲,好黏人啊,不能陪你聊了。”
“祝小叔身体健康,能多活几年。”
说罢,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傅言琛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
水杯“咔——”的一声,碎在了掌心。
鲜血混着碎片,在腕间留下几道蜿蜒的血迹,触目惊心。
傅言琛却丝毫不觉,咬牙怒道:“夏暖!”
……
另一边,伦敦别墅,书房。
夏暖拿过手机,取下电话卡丢进了垃圾桶。
“实在是太恶心了,听不下去了。”
傅唐无辜地眨眨眼:“那不是为了帮你摆脱纠缠吗?”
“是帮我,还是气他?”
夏暖看他一眼:“爽了吗?”
傅唐看着她,上挑的眼尾缓缓弯成了一道弧线,展颜一笑。
“何止,简直爽死了。”
夏暖无奈。
一个月前,外公接她来英国。
没想到,傅唐也来了。
在一个雨夜,像条落水的流浪狗蹲在她家门口,仰着头可怜巴巴地说自己没地方住。
夏暖一心软,就让他住在空着的客房里。
这决定是她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之一。
这小子住进来之后,每天在她耳边,张嘴就是姐姐,闭嘴就是合作。
像个鬼一样,简直阴魂不散。
不过,也有一点不解。
“你怎么那么讨厌他?”
似乎从十年前,夏母嫁入傅家后,傅唐一见到傅言琛便像炸药桶一样,不死不休。
就算是为了遗产,也不该到这种程度。
傅唐闻言,眸光一沉,唇角难得地垂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庭琐事。”
夏暖斜睨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下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喜欢追根究底,让人把伤疤扒给她看。
她翻看着手机页面,在网上重新订了一张手机卡。
随后,穿好鞋子准备出门:“我要去趟外公的庄园,你别闹事。”
到英国后,外公请了医生给夏母检查。
这么多年的家暴,夏母早已心身皆伤,外公心疼加这么多年的歉疚。
怎么也要把夏母留在庄园照料。
夏暖在英国开了设计公司,庄园不太方便。
最近公司事比较多,算算已经两周没去了。
夏暖刚说完,傅唐就贴了上来,扯着她的衣袖。
“带我去吧,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夏暖:“……”
一个半小时后,庄园外。
“好大的庄园。”
傅唐看着眼前的庄园叹了一声,转头认真地看向夏暖。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刚下车的夏暖:“……”
她面无表情:“好啊,明天给你介绍几个富婆。”
“你这个年纪的大学生很吃香的。”
她说完,不再看傅唐脸色,往里走去。
刚走两步,外公就笑着迎了出来。
“小暖来啦?”
夏老年近七十,但丝毫不显疲态。
除了两鬓有些白发外,精神格外好。
“外公。”
夏暖微笑着往前,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地走上前。
她一愣,就见傅唐亲昵地抱住了夏老。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