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才不想管他们,今天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等会天黑透了就看不清了。
没有记忆的从前,不如过好当下反而更重要。
萧泽珩黑着脸,胸膛不断起伏的看着林墨书向他作揖离开,转身瞪着眼前破烂的围墙,甚至还没有他的头高,一眼就能看到忙碌的女人急急忙忙的做事。
他的呼吸一窒,这才发现,他从未想过慕辞生活的环境能这么差!
不大的院子里一边养了鸡,另一边种了小菜。破烂的围墙凹凸不平的起伏着,甚至有些地方破了几个洞,看起来就岌岌可危的样子。
里面的主屋更不用说,现在是早春,太阳一落山温度就降了下来。这破屋子连窗子都是烂的,他都不敢想女人是怎么度过冬天!
萧泽珩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明明不记得她,为什么只要想到她的生活环境这么差,就感到心痛不已呢?
他看着慕辞眼睛亮亮的拿着一碗糙谷跑向鸡窝,脚下被不平整的泥地绊了一下,连带着萧泽珩的心都提了起来,还好她没摔跤,只是踉跄一下,手里却紧紧护着米没让它洒落。
萧泽珩只觉得心中火大,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磕着碰着,难道不比手里的垃圾要重要得多!
他一愣,又被自己的想法臊得耳朵通红,可是又不想离开,若是能搬凳子坐在这,他能看一天!
很快萧泽珩就释然了,他们本就是夫妻,看着怎么了,进去当然更是合理。
这样想着,他推开不结实的院门,在慕辞惊讶的眼神自然地走了进去。
“你,你私闯民宅!”她气得脸都红了,在这3年,礼貌善良的村民们从来没这样过。
萧泽珩看她一跺脚,心中一动,压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淡然道:“我是你的夫君,怎能说是私闯民宅。”
慕辞眼睛一转,指着他说:“大婚那天你不是没来吗,怎能说是我的夫君!”
萧泽珩心被揪起,勒得生疼,半晌才沙哑说道,“你昏迷的时候我补回来了。”
见她怔愣,他有些急切的说:“一定是真的,我抱着你绕了京城一圈!”虽然是侍卫告诉自己的,但萧泽珩莫名就想告诉她,心中总有一道声音在跟他说:
不要对她隐瞒,不要对她撒谎,不然你会永远后悔!
若是别人,萧泽珩只觉得不屑一顾,可看着活灵活现的慕辞,他老是觉得不真切,像是自己在做梦一般才能有幸见到她,不由自主的顺从了心中的想法。
慕辞看着他急切证明的表情,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松,又有点酸痛,有些新奇地看着他:“噢。”
萧泽珩一口气噎在喉中,差点被她的回应背过气,又不愿意走开的他,只能抿唇看着她继续忙碌。
慕辞拿出水壶取水,又去添柴烧火,正当她伸手拿粗糙干燥的柴火时,一个身影急切的跑上来拉住她的手腕,怒道:“你这是作甚!”
慕辞看着眼中喷火的萧泽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烧火煮饭,怎么了?”
见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竟是有些泪光在闪,想甩开他的手变成轻轻抽了出来,有些不自在地说:“别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萧泽珩刚才握住她的小手时,牵起来一看,果然变得粗糙,磨了一些茧子在掌心,还有细小的伤口。
那一瞬他的鼻尖酸胀不已,莫名的思绪从脑海深处钻出来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的手应该是柔软的,嫩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