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洲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下午。
想到自己对宁微说的那句“等我回来”,他却没回来,不由得有些歉疚。
周小羽的病有点严重,医院离不开人。
周文娜也刚在文工团入职,工作才刚刚稳定下来,只能他一直两头跑。
后来周小羽的病稳住了,上面又给他派了紧急任务,直到今天上午才彻底结束。
“宁微?”
宋远洲习惯性的喊宁微,空气里只有寂静。
夕阳洒下一道昏黄,将房间照的愈发空旷。
宋远洲扫过房间。
空得很。
好像少了些什么。
宋远洲右眼皮不自觉的快速跳动起来,一阵莫名的心慌陡然袭来。
刚要进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是周文娜抱着孩子。
“景深,家里水管裂了,我不会修……”
宋远洲扫了眼空荡荡的家,意识到宁微或许是还没从军区回来,便点了点头。
跟着周文娜母子俩离开了。
在途径半路时还给周小羽买了些吃的。
一小时后,宋远洲把破裂的水管用胶带缠好,又试了试水龙头开关,确定修好后,准备离开。
“景深,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你留下吧,我给你做饭吃。”周文娜今天刻意穿的常服,一身红裙将头发扎起,明艳又风情,她伸手推了推周小羽。
周小羽上前一步用小手拉住宋远洲,奶声奶气道:“陆叔叔,你留下吧,阿妈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不用了。”
宋远洲拒绝,天已经黑透,他得回去等宁微回来。
不过这个点宁微应该已经回来了。1
不能让宁微一直等他。
这么想着,宋远洲回了家。
可推开门,屋里的昏暗却让宋远洲再次莫名心慌起来。
宁微还没回来?
宋远洲难得的慌乱起来,他连鞋子也没换,加快步伐径直朝卧室走去。
干净整洁的床铺,一尘不染的地面。
宋远洲不由自主的走到衣柜前,怀着一丝莫名的忐忑打开了柜子。
一半是空的。
只剩下他那一半衣服在衣柜里。
宋远洲的心陡然悬了起来。
红裙子呢?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联谊会上见到一身红裙的宁微,那是他们第一次在晚会上互相做舞伴。
她一身红白波点布拉吉,随着音乐,每一步舞步都像踏在他心上一般。
咚,咚,咚。
自此,他就喜欢给她买红裙。
最新的款式,最新的潮流,穿在宁微身上,永远都是那么吸睛。
让他移不开眼。
他突然又想,是该生个孩子了。
也许不用等明年。
宁微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不管男孩女孩,像宁微就好,缩小版的宁微……
这么想着,他心里又升起更深的歉意。
是在军区被什么事儿困住了吗?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这么想着,宋远洲打开灯,一切如旧。
双人床上铺着薄褥,被子利落的叠着豆腐块放在了床尾,床单平整的连褶皱都没有。
像是没人躺过。
没人躺过……
宋远洲猛地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屋里。
不是错觉,是真的一点属于宁微的东西都没了。
心慌和不安越来越重,宋远洲睡意全无。
脑中不断的想着宁微。
他下意识的像是不愿面对般的暗示着自己。
是去出紧急任务了吗?
会不会在出任务时遇到危险?
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去的地方远吗?
这次出任务竟然没有事先告诉他。
应该不会有事儿,宁微的擒拿和摔跤在部队里都是个顶个的优秀,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宋远洲安慰着自己,却实在躺不下去干脆起身去了客厅。
是不是无数个他出任务的夜晚,她也是这样辗转难眠?
宁微……
我好想你。
宋远洲突然惊觉相思苦,扫过屋子,却一点能得以抚慰的宁微的东西都没有。
红丝巾,买回来就没见她戴过,是不喜欢吗?
红裙子也很久没见她穿过了。
从结婚后他都没见过宁微穿着红裙子跳舞了,等宁微回来,他就带她去百货商店,让她自己选喜欢的款式,告诉她,以后她的所有喜好,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