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决定要离婚了,可这两句话,还是让我呼吸一窒。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我身体里好像每个细胞都在喊疼。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冲进去问问傅庭渊,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情人给我挑选礼物,甚至这礼物还是情人用过的!
可最终,我只是将手机放回了原位,颓然的陷进了沙发里。
十年累积的爱意,傅庭渊,你非要这么消磨掉吗?
直到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我才回过神来。
一抬头就对上傅庭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他看着我,语气担忧:“老婆,你脸色好难看,我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
看着他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我连忙制止:“没事,只是生理期而已。”
傅庭渊这才停下,他坐在我身边,手掌按在我小腹上,热意瞬间传递。
他按了几分钟,突然说:“老婆,对不起。”
“如果我知道生孩子会让你变得这么虚弱,我绝不会让你生下锦逸。”
我听着他自责的话,内心千疮百孔。
我哑声开口:“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曾经为了傅庭渊,我可以用生命做赌注,替他生下爱的结晶。
只是我忘了,人心易变,眼前人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的人。
毕竟,他连我生理期早就过了这件事也忘了。
傅庭渊还想再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只听了两句就变了脸色。
“公司那边说项目出了问题,我得马上过去,你不用等我,早点睡。”
他说完,甚至没来得及等我回应,就直接大步往门外走。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只觉得窗外的寒风穿透心底。
‘念薇’两个字那么明显,傅庭渊怎么会觉得我看不到呢?
而他这样显而易见的交集,我却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喊来王妈。
“晚上你看着傅锦逸,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换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坐进车里,我拨出一个电话:“唐婧,出来喝酒吗?”
唐婧是我唯一一个留在北京的大学室友。
只是我跟傅庭渊结婚后,就跟她联系的少了。
我话刚落音,就听见电话那头传出冷笑。
“骗子骗到我头上来了?这个号要真能这个点喊我出去喝酒我把酒瓶子吃了!”
熟悉的腔调让我不由失笑。
我想了想,直接拨通了唐婧的视频。
一小时后,清华老南门斜对面胡同里的烧烤店。
我看着神情恍惚的唐婧,轻笑一声。
“未来的唐律,你要吃哪种酒瓶子?”
唐婧什么也没说,拿起面前的啤酒猛的灌了两口。
我惊了下,下意识想拦,却被她一句话钉在了座位上。
“夏念薇,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唐婧眼眶有些红:“自从你结婚后,你就几乎要跟我断联了,似乎……我们的友情在你爱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能看到你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兴。”
实话最是伤人,却也最动人。
我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泪意。
原来我为了一段随时都会变质的爱情,将最珍贵的朋友伤得体无完肤。
很久很久,我才抬起头,朝唐婧笑了。
“那告诉你一件让你更高兴的事情,我准备起诉离婚了。”
唐婧瞪大了眼,可最后,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高高举起啤酒杯。
“夏念薇,恭喜!”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中,带着我久违的笑声。
“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