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堇熙
简介:贺舒倒是没想到贺梦竟然当真如此恶毒。她并不是什么软弱的性子,既然贺梦要做,那就让她自己尝尝苦果吧。海棠将打听到贺梦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贺舒。离开的时候又顿住脚步,苦哈哈的转过头,“姑娘,我真的还要在这么愚蠢恶毒的人手下做事吗?求姑娘怜惜,海棠的命也是命啊!”贺舒乐不可支,捏了捏海棠的小脸蛋儿,“自己去恒益钱庄取一百两当做补偿。”“谢谢姑娘!”海棠一听贺舒这样说,欢天喜地的收起银票走了,有这一百两银子做动力她觉得她还可以坚持。
“姑娘,出事了,百味酒楼的火势不受控制,将小世子砸伤了!”
琴雪急匆匆的闯进了韶光苑,步伐凌乱。
韶光苑内灯火通明,沉香馥郁,贺舒身着一袭绯色云丝及地长裙,搭配同色烟纱外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如玉,发髻间斜斜插着一只玲珑玉簪,流苏坠在颊边,微微晃动。
手中书卷被贺舒卷了个圈,拿在手中看得津津有味。
另一只手正举着一只茶杯欲往口中送。
袖口宽大,松散的滑落至手肘,露出一小节藕臂,光洁白皙。
原本宁静美好的气氛被打破,贺舒听见琴雪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一双大眼猛的抬起。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声音中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怎么回事?”
琴雪越过屋内花鸟屏风站在贺舒身前,脸色惊恐,但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姑娘,百味酒楼火势蔓延的太快,酒楼里大梁砸下来,刚好砸中了世子爷。”
明明,明明她们已经清了人,小世子怎么会在里面呢!
贺舒心头发凉,面色略有些发白,但依旧记得她要做的事,快速稳定心神,“贺梦呢?”
“六姑娘和那小倌被人救出来了,两人衣衫不整,都昏死过去了。只是......只是六姑娘的脸,恐怕毁了!”
琴雪想起刚刚在百味酒楼看到贺梦被人丢出来,原本也算明媚的面容被火舌灼烧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贺舒的生母早逝,她四岁便被送到城外庄子上养了十一年,今年年初才被接回来。
她的父亲贺峻霖是朝中四品官员,任刑部侍郎,家中还有一名妾室,姓张。
张氏是贺峻霖故友的妻子,张氏原来的丈夫去世,贺峻霖打着照顾故友之妻的名义将她接进了贺府,后纳为妾室。
贺梦和贺清是张氏和亡夫的孩子,贺梦今年十四岁,比贺舒小一岁。
人被娇惯的无法无天,在贺府为非作歹惯了,享受着所有原本该是贺舒这个嫡女的待遇。
所以对贺舒这个从庄子上接回来的嫡姐极为不满,处处刁难。
或者说,贺梦嫉妒贺舒嫡女的身份,年纪尚小,心却是坏的,愚蠢又恶毒。
贺舒原本是不信的,她从没想过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心思能恶毒到哪里去?
可后来,她承认,是她见识短了,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心眼。
贺舒回贺府只有几个月,一直低调行事,不争不抢。
贺梦却总是喜欢刁难她,抢贺舒的珍宝首饰,泼她水,连同国子监的世家小姐孤立贺舒。
贺舒一直没把贺梦放在心上,但这在贺梦看来就是贺舒怕了她,居然强迫贺舒双胞胎的弟弟贺羽怀下跪学狗叫!
贺羽怀从四岁起和姐姐分开,一直独自一人生活在贺府。
没有母亲庇佑,父亲更是不怎么管他,他被贺梦欺负惯了,也没有什么气势,这个嫡子活的如同行尸走肉般,可笑至极。
贺舒气红了眼,在这世上贺羽怀是她最重要的人,她的弟弟,绝不允许别人欺负!
贺舒拉起弟弟,当场就狠狠给了贺梦两巴掌。
贺梦被打到两颊红肿,流了鼻血,被贺舒冰冷的眼神吓到,哭着跑了。
被打懵的贺梦也没有去向张氏告状,贺舒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才过去了三天,贺梦身边的丫鬟就来了韶光苑。
那个小丫头叫海棠,和贺梦同岁,不过可比贺梦可爱多了。
海棠神秘兮兮又带点嫌弃的说:“四姑娘,你近日小心着些,六姑娘想要让你出丑,事关女子名誉,不得不小心。”
贺舒倒是没想到贺梦竟然当真如此恶毒。
她并不是什么软弱的性子,既然贺梦要做,那就让她自己尝尝苦果吧。
海棠将打听到贺梦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贺舒。
离开的时候又顿住脚步,苦哈哈的转过头,“姑娘,我真的还要在这么愚蠢恶毒的人手下做事吗?求姑娘怜惜,海棠的命也是命啊!”
贺舒乐不可支,捏了捏海棠的小脸蛋儿,“自己去恒益钱庄取一百两当做补偿。”
“谢谢姑娘!”海棠一听贺舒这样说,欢天喜地的收起银票走了,有这一百两银子做动力她觉得她还可以坚持。
酒楼是贺梦定的,小倌也是贺梦点的,迷药也是贺梦自己准备的,只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从贺舒变成了她自己。
是贺梦自己咎由自取,贺舒并不可怜她。
只是,贺舒微微蹙了蹙眉,想起琴雪口中的小世子尉迟堇熙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
当今圣上明安帝——尉迟云霆是先帝七皇子,先帝最小的儿子就是尉迟堇熙的父亲,亦是如今的镇北王。
贺舒眉梢微微一挑,稚嫩的脸庞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冰冷和残忍。
“书雅,你去百味酒楼找刘五,世子爷受了伤,这件事不会善了,你们把放火的痕迹处理干净,而后再去王府打听一下世子爷的情况如何。”
小世子的出现在贺舒的预料之外,明明她已经派人清理了百味酒楼的客人,小世子还真是,不长眼!
“是。”书雅话少而沉稳,得了贺舒的吩咐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韶光苑。
贺舒从小榻上站起身,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摆和头上的发簪,“琴雪,点灯,咱们去前院看戏。”
五月的夜晚不凉不热,夜空星星点点,两人一路从韶光苑到了前厅。
前厅里果然一片兵荒马乱,贺梦和那小倌已经被贺峻霖派人带了回来,此刻正由大夫救治,生死不知。
张氏正哭天喊地,要贺峻霖给她女儿一个交代,犹如泼妇一般。
贺舒揉了揉耳朵,略有些不耐烦。
她爹贺峻霖第一个发现贺舒,原本就烦躁的脸色显得更加不耐烦,“你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贺峻霖厌恶贺舒,贺舒也厌恶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贺家几个小辈都在,贺老爷子和贺老太太倒是不在。
想来是夜已深了两位老人家早已入睡,贺峻霖又派人封锁了消息,两位老人还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