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修哼笑一声，他慢慢走近，每靠近一步，姜琳就颤得越来越明显。
他语调轻柔，却满是嘲讽：“念念还真是体贴人。”
姜琳知道他生气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她低头不语，睫毛颤了又颤。
“你喜欢他吗？”
姜琳猛然抬头，她双眼茫然，不知道楚璟修何出此言，“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脸上，姜琳跌坐在地上，耳朵嗡嗡地响。
侧脸火辣辣的疼，她抬眼满是慌乱，条件反射地道歉：“我只是怕打扰你和楚矜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没有下次了。”
楚璟修把她提起来，“姜琳，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别把你那副样子用来勾引男人。”
她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勾引，真的只是朋友！”
“你笑一下。”
他向来喜怒无常，姜琳愣愣的照做，拼命扯了扯嘴角挤不出一个笑容。
楚璟修眼中戾气更甚，他咬牙切齿：“在他面前就能笑得花枝乱颤？”
只是因为她在陆商谨面前笑了吗？姜琳不明白其中的逻辑，“不是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
楚璟修没等她说完，像拖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拖着她，姜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也不会再见面，求求你……”
她踉踉跄跄被楚璟修扯着走，男人那样大的力气，她的骨头都快被捏碎。
长廊角落处一扇隐蔽的门被打开，这里原本是爸爸专门用来收藏珍贵物品的房间，她年幼时还带着楚璟修偷偷溜进去玩。
当时里面摆满了昂贵的珠宝画作。
几年前她逃跑过一次，在机场被楚璟修抓回来，他命人把这屋子改造成她的“牢房”，现在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间浴室。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不开灯的话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姜琳被毫不客气地丢到浴缸里，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会好好听话的，给我一次机会吧。”
楚璟修面无表情打开阀门，冷水从头上冲下来，她很快浑身湿透。
水位越来越高，楚璟修终于抬手把水关上，下一秒他伸手将她按进水里。
楚璟修漆黑的瞳孔充满厌恶，冷眼瞧着浴缸里挣扎扑腾的人。
面对姜琳的拼命挣扎，他只说了句：“脏死了。”
在姜琳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楚璟修把她拉起来，没有死后余生的喜悦，好看的眼睛里盛满惊恐，她哆哆嗦嗦地道歉：“对不起。”
楚璟修没说话，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面对他厌恶的目光，姜琳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这双眼睛曾经多么温柔地注视她守护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父母去世后沈家就剩她一个人了，她理所当然地依赖着楚璟修。
楚璟修曾经一直对她很好，他包容她的一切小性子小脾气。
她以前总哭着要找爸爸妈妈，楚璟修每晚都陪在她身边，不厌其烦的为她讲故事伴她入睡。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她满脸泪痕，像一朵在暴雨中摇摇欲坠的玫瑰花，脆弱又美丽。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楚璟修不轻不重地掐住她的脖子，深邃的眼中满是淡漠，“是啊，我真恨不能杀了你。”
果然如此，姜琳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
夜很漫长，痛苦比黑夜更漫长。
姜琳躺在床上，听见外面落锁的声音。
不知道这次楚璟修要关她几天？她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被楚璟修拿走了，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坐起来想去浴室清洗身体，脚刚踩到地板便支撑不住，整个人栽在地上。
还好，这个房间铺满了地毯，她因此没摔疼。
昏昏沉沉中，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似乎回到了十八岁，她像往常一样期待今年的生日礼物。
十八岁意味着成年，为了迎接这个生日，她提前两个月定制了一条香槟色的礼服。
楚璟修说，这样特别的日子，他想在家单独为她庆生。
姜琳答应了，早早就在问他：“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楚璟修笑意柔和地摸摸她的长发，“你猜。”
项链、车子、耳环、手表、包包……
她猜不到，但是没关系，他送的一定是最好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喜欢。
掐着手指迎来了生日当天，她穿着合身漂亮的礼服在楚璟修面前转圈圈，楚璟修说很好看。
她笑吟吟伸出双手，“生日礼物。”
楚璟修笑了笑，这个笑跟以前不一样，“念念，十八岁是成人的日子，我要送你一份最特别的成人礼。”
画面一转，她哭着喊着问为什么，楚璟修扯起她的头发，手指指向墙上挂着的合照。
他看着她，眼中病色弥漫，“念念，要是他们看见你这副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以前楚璟修最怕她哭了，只要她一哭，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去摘下来送她，可是那天她哭到失声，他也没放过她。
“念念，你父母欠我的，只能让你来还了。”
一切从那天开始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