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怜眼睛一亮,心中欣喜。
下一瞬,流翼却嗤笑:“我拒绝了。”
他宁可不要太子之位,也不想立新的太子妃。
雪怜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另一边。
咸阳宫tຊ中。
上官夫人抚摸着怀里的狸猫,出神的想着一些事。
她获得宠爱,并不是靠以色侍君,而是因为她是陪在皇帝身边最久的一位老人。
可她却没有自己的子嗣,好不容易过继了一位皇子。
却没想到是个要江山不要美人的痴情种。
虽是个太子,但估摸着经过苏盈一事,怕是再也得不到他父皇的心了。
皇帝虽然从未去过东宫一次,从早到晚都忙于朝政。
看似,他没有闲暇去看那些风花雪月。
实则,他心中一直有数。
流翼的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稳了。
日下梢头,黄昏时刻。
一堆穿着黑色重甲的侍卫踏入了东宫。
“陛下有旨,发落废太子至边疆。”
流翼脸色淡淡,没什么表情。
这一点,他早已预料。
反倒是雪怜,如遭雷击的站在原地。
初雪降在了大地上,一行人驾着马车走在去上郡的路。
层峦叠嶂。
流翼没有让雪怜跟着,他已见她生烦,从得知她的种种手段开始,他不杀她已是念及从前的情分。
等过了十日,他们一行人终于在深夜到了边疆。
郡守府邸门前已点亮了所有的灯笼,亮如白昼。
流翼赶到时,门阶前已经站满了人,郡守亲领着郡监、郡尉候在门口接驾。
他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位穿绿袍的官员,皆是四品以下的官阶。
他们的脸不似流翼在朝中所见之人那样白净,有些许风沙磨砺后的坚毅轮廓,一群人黑泱泱站一块,周遭都是威慑感。
他晃了晃神,不由心想,皇帝将他贬至这,是否存了刻意磨砺他的心思?
流翼翻身下马,走过去,其他人都依礼向他跪拜。
他拦下他们,按着路上属下向他的通报,对郡守道:“夏侯郡守,你们不必拘礼。”
闻言,夏侯郡守道:“公子刚远道而至,必定有些疲惫了。”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臣已让人备好厢房和宴席,太子稍作休息后便可赴宴了。”
三炷香后。
流翼看着面前的饭菜,皱了皱眉,掀眼看向夏侯郡守。
他身旁的侍卫冷声道:“你们是故意怠慢公子?”
流翼也等着一个答案。
虽他常年都在咸阳,可他也是看过边疆的所收赋税,流翼以为,再怎样也不至于全是清粥小菜。
夏侯郡守有意拉拢这位公子,连忙道:“公子不知,边疆苦寒,又外加今年的寒冬提前来临,许多兽禽都被冻死了。”
说到这,他的神色有些哀伤,继续道:“偶尔胡人也南下,掠夺百姓的衣食。”
旁边的一位中年摸样的官员叹了一口气。
“上天不怜,近日城中还出现了一种怪病,人传人,死伤者近乎九成。”
众人齐齐寂静了一瞬。
“我们先将他们安置到无人住的府邸,而后才派人去为他们诊治。”
流翼有些胸口沉闷,他想了想,在脑海中寻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