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予气血上涌,脑子要爆炸,一拳下去又准又狠,十分凶残。
那人被江知予一拳揍得口吐血花,一阵惨叫之后,怒骂:“小兔崽子,你他妈谁?!我弄死你!”
江知予抓住他衣领的指节泛白,一双桃花眼黑漆漆的,满是暴戾和不屑,细看的话,还能看见眼角因暴怒而泛起的血丝。
面颊上本该为他增添风流的小痣,此刻顺着他面部肌理的走向也变得有些凶残。双唇抿得死紧,听到他的话,又露出冷漠,嘲讽的弧度。
“我是你爸爸,等着你来弄!”不正经,又吊儿郎当的语气。
那人看清江知予的脸,脸色“唰”地白了,结结巴巴:“小……小江总……”
江知予兀地一笑,懒散浪荡,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对,是我。”他拍拍那人的脸,眼底狠厉加重,“记住了,今天揍你的人是我。”
话音刚落,又是“砰——”地一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传递出来的另一个信息更炸裂。
——向来持正稳重,沉着冷静的小江总居然在公共场合打人!还是两次!
但江知予没心情管他们怎么想,起身,站直,走到陶景妍面前。在她呆愣愣的目光中,沉着脸,憋着火,动作利落地脱下西服外套,不由分说搭到她肩上。
西服上有他在商务场合常用的沉稳木质香的味道,还带着他的体温tຊ,落在她肩上时,将她被空调吹得沁凉的肩膀和后背捂暖了。
披上还不够,还把她胸前那块用力拢了拢,语气不善地命令:“抓住,不许松开!”
她的裙子现在确实是没眼看了,她只能五指用力抓住。
下一刻,另一只手就被温暖的大掌握住,江知予弯腰,拿起她的手机和小手包,牵着她,绕开地面上躺着的老男人,大步往前。
她跟在他身后,抬眸,明亮的眼睛里是他宽阔的肩背。
他打人时毫不迟疑,牵着她离开时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这人真是的,她又不是不能解决,再说了,江岫白这个主人家也不可能不管她呀?
但是,被人护着的感觉,还是蛮让人安心的,好像后背有了一个依靠。
陶景妍弯唇,像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枝娇嫩樱花。
心动或许就在某一个瞬间,认真地爱上一个人或许也是在某一个瞬间,而她刚好在这个瞬间。
比以往的任何一个瞬间都心动难忍的这一瞬间。
江知予牵着陶景妍到江岫白面前,声音有点冷:“哥,有些品行不端的人,下次能不请就别请了。江家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附一下的吗?”
江岫白语塞,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那老色鬼,别人都知道先递名片,私下再约见,就他精虫上脑,毁了他的宴会!
江岫白脸色也有点难看,声音沉下来:“我知道了。你先带人下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
江知予不再说话,牵着陶景妍离开。
宴会厅楼上就是酒店,他带着人上楼,开房。
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主要是江知予还在无声爆炸中,而现在是在酒店的公共区域。他在公共场合打人,已经够出格了,现在不能再放肆,只能硬生生憋着。
陶景妍的手被他捏得好痛,一把骨头都要碎在他手里。
她拧着眉,抽了抽,换来那人更加用力的抓握。
电梯里映着两人的脸,她看着江知予暴怒着的压抑的脸,抗议:“你松点,痛。”
江知予转头,桃花眼黑漆漆,冷得如冰原千尺,从唇间蹦出两个字:“忍着!”
电梯里的气氛冷得冻人,她穿着他的外套都有点后背发凉。
他生气的样子真的蛮可怕,比上次在陶器店外还要吓人。
他应该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换言之,他在为她被别人占便宜了而生气。简化点,他为了她生气。
好吧,可以暂时原谅他的无礼。
“叮——”
电梯到了指定楼层,江知予牵着她大步走到房间门口,刷卡,开门。
大门刚关上,陶景妍就被“砰——”地甩到门板上。后背和门板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痛得惊呼:“你干嘛!”
话音刚落,江知予猛地扑上来,举着她的手腕又“砰”地砸到门上。
“江知予,你疯了!”她痛得眼睛都泛起泪花,抬起眼,倔强又生气地和他对视。
“我疯了?”江知予冷笑,“我看你他妈才是疯了!”
他一把扯掉陶景妍身上的西服外套,滚烫的大掌毫无顾忌触碰她的后背,又捏又揉,抓住她后背交叉的吊带。
“穿这么暴露给谁看?想勾引谁?”他压着她,呼吸灼热,眼里带着愤怒,死死盯着她,嘲讽,“听说你坐下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五个人去找你了,这一早上你收获不小吧?有没有从里面挑出几个中意的?还是说已经挑到了?”
强烈的占有欲充斥他的头脑,一想到有人碰她,或者她要去勾引另一个男人他就怒火中烧。
陶景妍是他的床伴,是他的宠物,起码在这段时间内,她只能是他的所有物。她生气也好,失望也好,开心也好,悲伤也好,都只能是他给予的!
别人不能碰她一点!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你看起来好像还挺喜欢那个姓赵的,你们到哪一步了?上床了?试过他了?觉得他好,所以在这种场合也要勾搭一下是吗?”
“就因为他!”他的声音骤然提高,咬牙切齿,“不回我信息,不接我电话,是吗?!”
陶景妍听着他一条条无中生有,胡乱猜测的指控,脸色一变。
后背很疼,手腕也很疼,腰也被掐得很疼。
她看着面前这个人,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十分钟前,她还在为他心动,她还在因为那一瞬间,心脏麻酥酥的,痒痒的,开心得好像找到此生宿命。
在进这个房间之前,她是活在粉色幻象里的。
她有点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
清亮的眼尖锐,冷漠,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和一点因为心酸而出现的很淡很淡的血丝。
刮去所有心动和幻象,她十分理智又平静地问:“江知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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