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我探头去看,意外地看到了同一张照片。
那是我们唯一一张“合照”,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合照”。
省医每年都会拍大合照,但是我跟霍柏总是会被安排在最遥远的两头。
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我们演死对头的关系实在是炉火纯青、深入人心。
霍柏又翻到了KTV包厢的照片,他手都打颤了:“早知道你要是在门外,我就该大喊‘我爱你’……”
诸如此类的照片非常多,无一是他,无一不是他。
霍柏忍不住揶揄道:“作为男主角我还不能露脸了?”
下一张,他就露了。
那是某个午后,我回办公室正好看见刚下手术的霍柏疲倦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我偷偷拍下了照片,然后为他拉好了窗帘,还给他盖了毛毯。
“怪不得当时问遍整个办公室也没人承认到底是谁给我盖的毛毯……”霍柏失笑。
然后是霍柏以学生主席上台代表发言的照片。
他第一次进实验室的照片。
穿上白大褂的照片。
还有很多从图书馆离开的背影。
他请我喝的奶茶……
要不是被他一张张看着,我都不知道这些年自己竟然攒下了那么那么多的回忆。
后面还有霍柏的朋友圈截图,我从不点赞,但是习惯随手截图保存。
因为霍柏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翻完了几千张照片,霍柏又点开了我的微信。
他发现我将他置顶了。
打开聊天记录,聊得几乎都是一板一眼的工作。
唯一暧昧的就是那年情人节第二天发的几句话。
看完后,他又点开了我跟我妈的聊天记录,发现全是转账以及我单方面的慰问。
我妈说的话简单粗暴。
如果是文字,那必然是:【死丫头,这个月怎么还没有转钱过来?你是不是想饿死你妈跟你哥?!】
如果是语音,就会是:【这个月奖金发了没有?我看上了一件大貂,你给我买。】
紧跟着语音的就是各种东西的链接。
不管我问她“吃饭了吗”,还是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妈无一例外都会问我要钱。
霍柏又找到了姜树明,发现我跟姜树明的聊天记录也全是转账记录。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眼里全是火花。
“凭什么你死了,他们还花着你的钱活得那么潇洒?老天不公平……”霍柏咬牙切齿道。
我陪着霍柏在他的办公室里熬了一夜。
翌日,霍柏穿上了白大褂,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他去饭堂吃了个早餐,拿了一杯燕麦和一个水煮蛋。
这是我平时吃早餐的标配,而霍柏向来都是一碗面或者两个蔬菜包子。
我看着他将早餐摆在桌面,拍了一张照片,在备忘录里配上文字:【今天尝尝你平时最喜欢的早餐搭配,遗憾没能跟你吃一次早餐。】
我低着头道:【其实吃过的,校门口的牛腩粉,当时我就坐在你旁边那桌边看你边吃……】
吃过早餐后,霍柏去挨个查房。
头一个就去查了我妈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