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宋母叹气：“所以你才不告诉小谢？”
宋星衍点头。
谢莹亲自设计他，以为他会因此改变想法。
但她没想到，他做的更绝。
她出轨别的男人，他就试管生别的女人的孩子。
“本来就不是她的孩子，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既然离婚了，就该各自安好。
“今晚我守着小橙子，你们回去休息吧。”
宋父刚张口，宋星衍抢在她前面说话：“你们今晚休息好，明天才能来替我。”
“我们要是都累倒了，谁来照顾小橙子？”
宋星衍成功说服二老，让他们回了家。
他独自一人守在医院，隔着玻璃看着还没醒来的小橙子，他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小橙子更小的时候，有次发烧没有及时发现，烧成肺炎。
昏迷不醒了几天。
当时他也是这样站在病房外看着他。
宋星衍时常觉得自己，做了父亲后，泪腺变得更发达了。
他长长吐了口气，默默擦掉脸上的泪水。
晚上，小橙子被转到普通病房。
宋星衍脑中绷紧的神经才有点点松懈。
他趴在床边，也不知不觉睡着。
白天的事情侵扰着他的心神，让他的梦境都变得扭曲狰狞。
孟清窈突然出现在他的梦里，要和他争夺小橙子的抚养权。
小橙子哭着叫爸爸，却还是被孟清窈拉走。
“不要——”
宋星衍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去看病床上的小橙子，确认他没有被带走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起身平复自己的心情，突然听见小橙子的声音。
“爸爸。”
宋星衍立刻回头，看见小橙子正睁眼看着自己。
“你醒了。”他当即凑了过去，怕弄疼小橙子，他也不敢牵小橙子的手。
只是撑着床边，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爸爸马上叫医生。”
“不疼，头晕晕。”
小橙子轻轻眨着眼，脸上毫无血色，看得宋星衍心在滴血。
医生说头晕是正常现象，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找医生。
宋星衍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橙子还冲他笑：“小橙子调皮，爸爸担心。”
宋星衍摇头，伸手虚虚抚摸着他的头发。
“小橙子，孟孟说，你摔倒是他推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摔下去的吗？”
“孟孟没有推小橙子，是小橙子自己摔倒的。”
宋星衍点头，没再继续追问摔倒时的事，而是问小橙子：“等小橙子好起来，爸爸就给的小橙子换学校，好吗？”
他要让小橙子远离孟清窈。
小橙子眨眨眼，不说话。
宋星衍觉得欣慰，也觉得难受。
小橙子永远都听他的话，从来只会和他站在一边。
即便是在梦里，小橙子都不会因为孟清窈离开自己。
他有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儿，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宋星衍隐忍着泪意，刚要让小橙子继续睡觉。
小橙子突然说：“爸爸，刚刚我梦到妈咪了。”
宋星衍倏地怔愣住，小橙子出生之后，他从来没有在小橙子面前提起过‘妈’。
小橙子也从来没有问过和妈妈有关的话题。
但是现在，小橙子却说他梦到了妈妈。
过了几秒，宋星衍才扯出不太自然的笑，回应他：“是吗？那小橙子有看到妈妈的样子吗？如果碰到妈妈，是不是可以认出妈妈？”
小橙子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恹恹躺在病床上，笑容勉强。
“看见了，可是她不是我的妈妈。”
“她是孟孟的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