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颂掐着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保持着冷静：“封小姐，麻烦你先把小韵带走。”
封云露看了一眼谢菱歌，点了点头，带着小韵离开。
小院子里，瞬间就只剩下陆之颂与谢菱歌。
陆之颂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想让我看见什么？”
“你的用心，你的改变？”
他伸手推开谢菱歌手里的玉簪：“你的用心告诉你，我喜欢海棠花？”
“你的改变，就是强硬地将带这么多嫁妆，逼着我娶你？”
“谢菱歌，我拒绝过很多次，可你都当做听不见，你这难道叫爱我？”
他一句句质问，都像是往谢菱歌心口上捅刀子。
她攥紧了手中的玉簪，声音都轻柔了不少：“可上辈子，你明明很喜欢那支海棠玉簪……”
陆之颂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可提起那件事情，他更加恨。
“你当真觉得我喜欢？”
他的眼里满是嘲讽，对她，又更像是对他自己。
谢菱歌瞬间想了起来。
陆之颂好像喜欢的是梅花……
谢菱歌下意识看着满院子的海棠树。
此时已经过了海棠花开的季节，头顶只有一片郁郁葱葱。
“你的院子里这么多海棠，我以为你喜欢……”
说到这里，谢菱歌又顿住。
她的视线，落在了陆之颂房间门前。
在他的房间门口，是与整个院子的海棠格格不入的两棵梅树。
她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这一瞬，她突然也觉得自己所说的爱有些可笑。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承认，是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会学着去如何爱你。”
“不必，少城主带着您的东西，请回吧。”
陆之颂冷声道，转身回了房间。
谢菱歌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又克制地收了腿。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道房门，最后还是转身。
出了院子走进医馆，刚好就见封云露和小韵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菱歌这才注意到小韵这个小孩子。
尽管年纪小，但已经能看出她出色的容貌底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菱歌却总感觉这个小孩子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
可这怎么可能呢？
她抛开心里这种荒诞的想法，抬腿就要离开。
封云露却是叫住了她：“以后不要再送海棠，那是他师父最喜欢的花。”
谢菱歌不知道封云露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谢菱歌离开，封云露才叹了口气。
小韵手里拿着冰糖葫芦，仰着脸问：“封姐姐，为什么今天你和之颂哥哥都不开心呢？”
封云露只是拍了拍她的头。
小韵又看向门外：“是因为刚才那个姐姐吗？”
她觉得那个人有些可怕，她都不敢直视那个人的眼睛。
封云露坏心眼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
小韵只好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
自从谢菱歌上次出现又过去了半年。
将近年关，洛水镇无比的热闹。
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整条街道，陆之颂难得有时间带小韵出门逛街。
他没想到落雁城与洛水镇相隔这么远，居然还会再次碰到谢菱歌。
她没有穿一贯的白色，而是穿了一身喜庆的红。
乍一见，陆之颂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谢菱歌就站在几丈远的地方，笑容出奇地温和：“之颂，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