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北极星可以指明方向，希望我记得回家的路。”
姜妍的眼睛蒙上湿漉漉的水汽，她仰望天空，将眼泪憋回去。
祁年从来没见过姜妍如此反常的模样，不由得担心地握紧她的手。
“南初，是不是宝宝…”
姜妍打断祁年的话，独自走向摩天轮。
她朝着祁年淡然地笑，“祁年，再陪我坐次摩天轮吧。”
祁年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缓慢运行，祁年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姜妍。
姜妍专注地看向窗外，忽略祁年的视线。
直到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祁年忽然向前倾，逼近姜妍的唇瓣。
他声音低哑，“南初，听说摩天轮升到最高时接吻，两人会白头到老。”
“你想不想和我白头到老？”
姜妍转过头，眼泪毫无征兆地低落。
祁年瞬间慌了神，抬手去擦姜妍的眼泪，却被避开。
姜妍情绪激动，她手背的青筋暴起。
“祁年，你还要演多久？”
祁年的心猛然颤动，他慌乱地问。
“南初，你又怎么了？”
姜妍的下唇咬出血，她凄惨地笑，眼神空洞。
“祁年，我妈是你害死的吧。”
姜妍没有错过祁年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慌乱，她自嘲地看向他。
祁年被姜妍的眼神盯着心慌，他伪装得很冷静。
“南初，你说什么呢？”
“岳母不是车祸去世的吗？怎么会是我害死的？”
姜妍大笑，眼泪花在眼尾晕开。
也就是这时，刺眼的血从座位滴落，砸在祁年脚边。
祁年低头，发现姜妍的裙摆已经被血浸红了。
大片大片的血色，看得人头皮发麻。
祁年声音发抖，“南初，你流血了。”
他疯狂地拍打摩天轮的门窗，朝着底下的工作人员大喊。
“停下，快停下。”
姜妍冷静地看着自己大腿的血迹，满不在乎地从包里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她用力把离婚协议摔在祁年脸上，用尽全部力气。
“祁年，我们离婚吧。”
“反正赌约，不是到期了吗？”
12
祁年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妍，他慌乱地笑。
“南初，你在开玩笑对吗？”
姜妍平静地盯着他，提醒他低头看。
离婚协议旁边还有张手术单，祁年的心乱跳。
他捡起来，看清上面的字，感觉灵魂都被抽离。
祁年攥着姜妍的胳膊，双眼迅速变得通红，就连声音都哽咽。
“姜妍，你凭什么拿掉我们的孩子？”
他疯狂地摇晃姜妍，完全不顾她难看的脸色。
摩天轮剧烈晃动，工作人员站在不远处看，边抽烟边说笑。
“靳先生和他夫人感情真好。”
等到距离地面还有五米的时候，他们才看清祁年掐着姜妍的肩膀，神色愤怒。
工作人员怕出意外，立刻操作让摩天轮落地。
而祁年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他厉声质问姜妍。
“我问你为什么打掉孩子？”
“姜妍，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合你心意？”
姜妍不说话，她摊开手心，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祁年盯着渗血的伤口发愣，他终于想起来，那天姜妍也受伤了。
他手指发颤，小心地想要查看姜妍的伤势。
可姜妍只是躲，无力地往外挪，避开祁年的触碰。
姜妍挪动的位置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让人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