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去世,鹿朝惜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睡不好觉了,今天第一次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年轻人觉真好,倒头就能睡。
初鹤澄,是真的能折腾。
初鹤澄看着睡在身边的鹿朝惜,脸上难得露出傻笑,他捧着她的小脸在上面重重亲了下。
怎么就能这么招人喜欢。
鹿朝惜睡梦中觉着烦躁,抬手把人扒拉开。
初鹤澄也不生气,继续舔着脸在鹿朝惜的唇角亲了亲,才裹了个浴巾起身,然后特别仔细地给鹿朝惜掖了被角,将人盖好。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走到客厅。平静了好一会儿激动的心情,才压下来那股子回去想要再把鹿朝惜酱酱酿酿的冲动。
但是这么好的心情,这么浪的晚上,他是肯定不能就自己一个人心潮澎湃。
他理所当然地要找个单身狗去分享。
拿起电话,初鹤澄拨了个号码。
电话刚接通,那边人还没开口,初鹤澄就先笑不停。
电话那边祁淮一脸懵逼,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就听到‘哈哈’的畅快笑声,他以为自己中邪了。
抬手又确定了下电话号码,是初鹤澄没错,他才无语开口,“兄弟,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现在晚上十一点。”
初鹤澄唇角仍旧勾着笑,“你没女人体会不了有女人的快乐,惜惜宝贝管我叫老公了。”
祁淮……
就为了说这,就大半夜给他打电话?
尼玛有病。
“大半夜虐狗?你是不是有病我不知道,但你现在是真狗。”
祁淮连带着觉得自己也有病才接初鹤澄电话,他正打算挂断。
初鹤澄赶紧拦住他,“别挂,哈哈,我有事……”
祁淮……
“那你别笑。”
初鹤澄轻咳了声,强行把比AK还难压的嘴角压下去,“你找人把初景笙送医院去,人现在在鹿朝惜家楼梯间,送医院的时候背着点儿人,外面肯定有人监视我和初景笙。”
提到正事儿祁淮捋了捋脸,让自己清醒了点儿,“等会儿,你让我捋一捋,你是说初老爷子现在监视你和初景笙,你们还俩一起去了鹿朝惜家他也知道?”
初鹤澄颔首,“有备无患,我这个爷爷最不喜欢有掌握在他之外的事情。”
祁淮理解不了,“那你和你小叔如果真的都在鹿朝惜家,那不就是叔侄争一个女人吗,你家老爷子也能坐得住?”
听到这儿,初鹤澄刚刚压不下去的唇角才变了形状,勾起讥讽弧度,“你不是知道吗,别把我们家当成一般家庭看,我爷爷看的是利益,只要鹿朝惜为我们家做事,跟我还是跟初景笙,他都不在意。
而且不仅如此,今天过后初景昌和初景兰都会意识到,鹿朝惜对于他们的利益。
她能把鼎创钢铁盘活,到时候那些人也会争抢鹿朝惜。”
祁淮听的一脸懵逼,蹙眉问道:“你不是说今天初老爷子把鼎创钢铁给你了吗?这事儿不是板上钉钉了?”
初鹤澄嘲讽一笑,“别把我们家当成你们家,你们兄友弟恭,我们是你死我活。什么事儿都没落到合同上,就都有变数,初家那些人不会让我如意的。”
祁淮其实挺同情初鹤澄,小小年纪就要天天生活在尔虞我诈里,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初鹤澄轻轻勾起唇角,一个痞气又邪气地笑,“你雇几个人,陪着鼎创钢铁裁员的那些员工一起闹,闹越大越好。自然有他们求我接手的时候。”
说到这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顺便找人透给顾佳音,初景笙住院了,让她好好去照顾。”
别让初景笙有时间再来烦他的惜惜宝贝。
说到这儿,他像是又想起来什么,说道:
“明天早晨把我东西送鹿朝惜这儿来,别忘了‘肉包子’也一起带过来。”
另一边初家,的确如初鹤澄料想的一样,他们不会让他如意。
初家家宴结束,初老爷子直接去了书房处理公司事务。
初景昌没回房,思量再三敲开书房的房门。
初老爷子抬眸看向他,苍老的眼睛,炯炯有神看穿人心,“如果想跟我说鼎创钢铁的事情,就回去睡觉吧,我已经决定给阿澄了。”
初景昌微微垂着头,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父亲,“爸,阿澄他根本没经营过公司,想要做钢铁厂也是因为鹿朝惜手里有专利。
既然他想靠的是鹿朝惜的技术,那只要鹿朝惜在就够了,我们谁不比阿澄经营公司的经验多。
而且咱们集团旗下有汽车,电池和新能源,钢厂恰好可以给这些子公司提供原材料,我们就可以不用在外采购了。
对公司利大于弊,您要是给了阿澄独立经营权,那我们要这些原材料可是要用市场价,不是成本价。”
初老爷子眼睛抬起,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是第一天知道钢厂可以给公司提供原材料,让公司自给自足吗?是第一天知道鹿朝惜手里的研究项目,对集团大有助益吗?
你以前为什么不提?是因为知道鹿朝惜是景笙的女朋友,鹿朝惜在集团站稳了脚跟,就能对景笙有很大的帮助。你怕景笙威胁你地位。
现在为什么又提?是阿澄打破了这个局面,与其让阿澄利用到了鹿朝惜,不如你们自己来利用。”
老爷子的目光锐利如锋刃,初景昌默默垂下头,他父亲说的都对。
但是他片刻他又微微抬起,迎上初老爷子的视线,“爸,我还是不能把鼎创钢铁给阿澄,子公司的经营权,还是归总公司才好。自古以来,大权旁落,就是分崩离析的开始。”
初老爷子缓缓勾起唇角,“你有自信?”
初景昌说道:“爸,是一定要归总公司。”
初老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看向初景昌,“那是你的决定,能争到是你的,争不到只能说明你,没本事。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