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销雪
简介:但帝王走得太快,销雪:“陛下,等等妾。”淳祈帝脚步微顿,销雪跑上前来,轻拉帝王衣袖:“陛下,谢谢您信任安宁。”淳祈帝冷哼一声,也没甩开小嫔妃的手,他低眼看去,小嫔妃纤纤眼睫下唇角弯弯。她心悦他,阂宫皆知,真真是大胆,大胆极了!华阳殿。淳祈帝:“不闹脾气了?还要离群索居吗?”销雪跪下,低眉顺眼,嘟唇:“妾错了。”淳祈帝哼道:“安宁何错之有啊?朕看阂宫上下还有比安宁更嚣张之人?”销雪挪挪步子,抱住淳祈帝大腿,抬首,巴巴地看着淳祈帝:“妾错了,哪哪都错了。”
销雪冷笑:“呵,那本婕妤是否可怀疑你们娘娘贼喊捉贼,故意往汤内放麝香栽赃嫁祸本婕妤?这不比本婕妤动手简单多了?”
碧何哭道:“婕妤真是好狠的心,那可是娘娘亲生骨肉,怎么舍得下药啊!”
销雪:“不是没小产吗?本婕妤看若是如此你们娘娘才是真真狠心!本婕妤再问你本婕妤为何要害你们娘娘?本婕妤可和你们娘娘结仇?”
碧何:“阂宫上下谁不知娘娘心悦陛下,又受了打击,看我们娘娘有孕颇得陛下青眼一时嫉妒也是有的!我们娘娘素来心直口快,保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婕妤叫婕妤怀恨在心有意报复!再者,婕妤睚眦必报对付起娘娘来自不会心慈手软。”
销雪心说我谢谢你,拍手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婢啊,本婕妤见你眼生,是几等侍女?入宫几年了?一直都在锦瑟殿做事?”
这一个拐弯叫碧何不知所措:“奴婢二等侍女,入宫八年,之前也伺候过别的殿。” 销雪笑道:“好啊,一个二等婢女在重重诘问之下口齿清晰,言之有物,做一个二等可是真真委屈,竟不知你是天赋异禀还是你身后之人悉心调教,若你折损在此可要叫你主子平白伤心。”
众妃一时神色恍然。
“刘太医,我且问你这汤里麝香用量几何?”
太医看向淳祈帝,淳祈帝点头。
刘太医:“约莫半半钱。”
“这样的药丸携带身上可会入体?”
刘太医点头:“自是会的。”
“几日会入体?”
“这样的量,约莫二日。”
“好,既如此,碧何说鱼尾日日携带,劳烦太医帮鱼尾诊脉,看她体内可有麝香。”
销雪看着碧何脸色一紧。
刘太医自是诊脉,回道:“鱼尾姑娘体内并无麝香。”
“好,刘太医,我再问你,麝香取用太医院可有记录。”
刘太医:“自是有的。”
销雪:“碧何,我云玉殿自入宫后从未取过麝香,宫内所有嫔妃送来的东西皆登记入库,自家中带来的亦记录在案,本婕妤自可自请搜宫,看我宫内是否有这害人的东西,或者有谁送了我这害人的东西。而锦瑟殿呢?是否也该搜搜?是否也该查查有无取用记录?”
“再者,其他宫殿呢?总有些狐狸尾巴该露出来了,碧何,你说,若是此般行事可还满你背后主子心意啊!”
“碧何,本婕妤再再问你一次,你可亲眼所见鱼尾放了东西?这一路上你再未碰见其他人?你当真确定是鱼尾所为?这碗可是御膳房的?你到底是谁的人?是你背后的人叫你放的?还是惠昭媛自导自演?亦或是谁人技高一筹?皇后陛下都在呢,你可据实说来!”
碧何咬唇:“奴婢…奴婢…” 销雪跪道:“陛下,妾自tຊ未做过!一则妾身年纪还小但又不是不能生;二则妾身虽心悦陛下也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妾都自请闭门索居更无从害人之说;三则妾身虽与惠昭媛有口舌之争,但皇后娘娘也知道妾将惠昭媛、嘉德妃、月兰夫人等都作姐姐,从未主动顶撞,更无从记恨;四则碧何此人值得深究,此等行事做派明目张胆又漏洞百出;五则妾身行事受外祖父母教诲,从来磊落光明,更不会做辱没我秦承一脉以及云家、萧家之风!”
“此等贱婢今日就敢攀咬妾,妾请陛下明察,还妾清白,要搜宫要禁足要如何妾都无怨,只求水落石出正我秦承一脉以及云家、萧家之风!”
淳祈帝憋笑,心说这小嫔妃当真是伶牙俐齿却偏偏铁骨铮铮,也不辱没秦承血脉,好一个正风之说!
内室,传来惠昭媛气恹恹的声音:“贱婢!你是谁人派来的,好生歹毒心肠!既害了本昭媛,又攀污云婕妤,求陛下定要查出这幕后之人呐!”
销雪心说惠昭媛这话可真是巧啊。
她好容易为自己辩白完了,惠昭媛才舍得发话。
淳祈帝轻飘飘扫过碧何:“纯如好生将养,朕自会替你做主。”
就这时,碧何咬牙直愣愣冲向木柱,一时无人反应过来,众妃惊呼,碧何倒地而亡。
眼睛还睁着。
销雪冷哼一声,淳祈帝暗忖对比之下这小嫔妃可真是镇定得很,饶是皇后面色都一阵青白。
淳祈帝淡道:“皇后,此婢攀污婕妤,死有余辜,赐五马分尸。皇后且好生查案,务必找出这戕害皇嗣、攀污嫔妃之人。”
皇后应声,淳祈帝便甩袖离去。
见销雪愣在原地,淳祈帝转头哼道:“还不走?”
淳祈帝眼睁睁看销雪泪珠忽而涟涟,却又挑起盈盈笑意,“走!”
淳祈帝微微晃神。
淳祈帝带走销雪,惹得众妃面色难堪,月兰一时攥紧了手。
楚皇后还得收拾残局:“都散了吧,本宫去看看惠昭媛。”
淳祈帝走在前头,销雪屁颠颠跟在身后。
但帝王走得太快,销雪:“陛下,等等妾。”
淳祈帝脚步微顿,销雪跑上前来,轻拉帝王衣袖:“陛下,谢谢您信任安宁。”
淳祈帝冷哼一声,也没甩开小嫔妃的手,他低眼看去,小嫔妃纤纤眼睫下唇角弯弯。
她心悦他,阂宫皆知,真真是大胆,大胆极了!
华阳殿。
淳祈帝:“不闹脾气了?还要离群索居吗?”
销雪跪下,低眉顺眼,嘟唇:“妾错了。”
淳祈帝哼道:“安宁何错之有啊?朕看阂宫上下还有比安宁更嚣张之人?”
销雪挪挪步子,抱住淳祈帝大腿,抬首,巴巴地看着淳祈帝:“妾错了,哪哪都错了。”
淳祈帝冷笑:“呵,朕不敢领教安宁歉意。”
销雪的手箍得更紧些:“陛下,莫同安宁滞气了,您就原谅安宁吧。妾闭门思过好些日子,知道是妾鲁莽了,陛下心忧妾才会让妾看信的,阂宫有几人有此殊荣?是妾一时想歪了,辜负陛下好意,这是一错。”
“呜呜,再者,不论陛下出于何因,陛下都已经真真照顾妾了,妾还不知好歹,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是二错。”
“还有今日,纵然陛下气妾,可陛下还是信任妾,护着妾,有这样好的陛下,妾可真是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福,妾有这样好的陛下还同陛下滞气,这是三错。”
销雪笑脸相迎贴着帝王的腿,手摇晃着:“陛下,妾想明白了,妾喜欢陛下,是妾一个人的事。陛下知道妾的心意就已经是极好的,其他的妾只能顺其自然,又怎么能逼迫陛下呢?陛下,您就原谅妾吧,好不好嘛?”
淳祈帝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小嫔妃实在可爱,淳祈帝憋笑:“哦?那朕若是不原谅安宁该当如何?”
销雪笑道:“陛下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儿郎,怎么会和安宁一个小小女子置气呢?陛下若是气妾,那就打妾骂妾,千万不要不理妾好不好?”
淳祈帝捏捏销雪的脸:“朕还真能打骂安宁不成?”
销雪小脸一红,嗫嚅道:“陛下又不是没有打骂过。”
淳祈帝:“朕何曾打骂安宁?”
销雪哼道:“陛下坏,坏极了,哼,陛下您好生想想,是谁在榻上……”
淳祈帝又又又老脸一红:“好了,安宁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
销雪歪头:“陛下,您就原谅妾吧,地板可硬呢。”
淳祈帝没好气地捞起小嫔妃:“也没人叫你跪。”
销雪笑嘻嘻:“陛下最好,这下陛下是原谅妾了吧。” 淳祈帝冷笑:“看你表现。”
销雪咬唇,附上淳祈的耳,小声道……
淳祈帝咬牙:“安宁可别后悔。”
销雪眨眼:“妾死了都不悔。”
小嫔妃今日可是哭过,眼眶泛着红,此刻,颇为认真地看着淳祈帝,淳祈帝又刚受小嫔妃一阵表白,自是心头酸软:“安宁今日可真叫朕震惊。”
是的,是震惊。
这小嫔妃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伶牙俐齿可不仅仅会哄人。
淳祈帝心说这是极好的,深宫中得有自保能力,他总不能时刻护着她。
话说,淳祈帝一开始是不信这小嫔妃会做此种下作事,但也有几分怀疑,可看着小嫔妃那笔挺脊背又不忍怀疑了。
他又怕小嫔妃扯不干净,便主动撇开她的干系。
退一步说即使是安宁那又如何呢?安宁身份特殊年纪又小,若真是她做的,他便私下教导,好生警告。
可他没想到,安宁不认,一定要说出个清白来。
可这深宫,有谁是真的清白?而他亦未想过深究。
如安宁此般,极好。
销雪熟稔地坐在帝王腿上:“震惊?此话怎讲?”
淳祈帝眯眼:“那婢女就死在安宁眼前,安宁可是无惧?”
销雪眨眼:“有陛下在,妾怕什么?陛下难道不会护着妾嘛?”
淳祈帝:“油嘴滑舌。”
销雪哼道:“若是区区一个死人都叫安宁害怕,安宁岂不是辜负外祖父母教导?死人又有何惧?北地战死疆场的好儿郎血流成河,可安宁在北地只觉得身心安畅,以至于常常敬畏脚下土地。秦承有这样多的好儿郎前赴后继保家卫国,何愁百姓不能乐业安居?”
淳祈帝属实没预料到小嫔妃的话:“哦?安宁可曾见过战死之人?”
销雪凝眉:“妾见过。以前贪玩对战场十分好奇,曾偷偷混入军营,刀剑无眼,妾眼睁睁看将士死在眼前,妾亦是九死一生,但妾无悔。妾为号角吹鸣振奋,妾为将士抛洒热血感动,妾为黄沙尸骨惋惜。”
“战场刀剑无眼,有些将士活下来却成断臂瘸腿,甚至偶尔可能被陌生人嘲讽嬉笑,妾自是不忍。北地有一村名为烈士园,那里的村民便是这些将士,外祖父母体恤他们,除补贴外也教他们营生,那里便成为一方乐土,百姓亦尊敬他们。”
淳祈帝摩挲着小嫔妃的脸:“烈士园,这名字取得好!宁昭姑母曾是秦承唯一一位女将军,安宁实不辱姑母之名,安宁九死一生又是为何?”
销雪眼神放空:“陛下,其实将士万千似乎只是个数字,但妾入军营知晓每个数字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家有梦有故事。妾曾经认识一位老将士,他的理想就是保家卫国,他有才智擅武功,教养了好多小徒弟,但他仅仅是个营长。妾当初九死一生,便是这位营长护着妾闯出生路。”
淳祈帝:“哦?这是为何?镇北军难不成竟有抢夺军功,有才之人无法上位之事?”
销雪摇头:“不是这样,是老将军自己不愿。他说营长这个位置下可教导新血液,又可上阵杀敌,再好不过。他老了,自不想陷入权利斡旋之中,那些荣誉就给下一辈年轻人。他是孤家寡人一身轻,只求家国安泰。”
“陛下可听过一句话?为何我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淳祈帝心头微动:“未曾?也是这位将士所言?”
销雪心说这是二一世纪之言,面上却是点头:“他说是先人所言。”
淳祈帝叹道:“可真是好将士!若我秦承将士皆如此,也无惧外忧。姑母姑父镇北有功,他们教养的安宁也是极好,朕却从未上过战场,朕亦心有遗憾。”
销雪抵住淳祈的唇:“陛下切莫妄自菲薄,当其位谋其事,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已经是顶好的,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是陛下之功。”
淳祈帝看着小嫔妃,眸色复杂:“安宁可真叫朕惊喜呐。”
销雪窝在淳祈帝怀中:“那陛下能否多宠妾几分?多见妾几面?妾可真是想陛下,想极。想陛下可吃好可睡好可有没有想妾?妾心心念念着陛下呢。”
淳祈帝咬上销雪的唇:“安宁惯会借坡下驴。”
销雪扯着淳祈帝白玉腰带,娇嗔:“好陛下,安宁心悦您,爱tຊ慕您,思念您,您就惯着妾嘛,妾自是任凭陛下处置。”
淳祈帝眸中暗色涌动:“爱妃惯会勾人。”
葱白玉手探入镂金衣领:“陛下用妾还是用膳?”
淳祈帝冷笑一声,抱人便往内室去:“爱妃秀色可餐,朕怎忍辜负?”
销雪娇笑道:“陛下亦是好生俊朗,妾便是那吸人精气的狐妖,闻着陛下的味就找来了。”
淳祈帝又又又老脸一红:“胡闹!又看什么乱七八糟杂书!”
销雪眯眼:“俏郎君,让妾好生尝尝!”
淳祈帝心神摇曳,将人甩上床塌:“连朕都敢编排,安宁好生大胆。”
销雪往里缩着:“妾错了,妾不敢。”
淳祈帝心说你就演吧,一把就抓住小嫔妃的脚踝:“小妖精往哪跑?”
销雪心下一噎,这便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帐内好一阵云翻雨涌,淳祈帝可是存了泄怒的意思,好一番打骂,折腾得小嫔妃泣涕涟涟,声声呼救。
销雪心说狗皇帝这腰是真的狗,心眼也是真的小。
于是,销雪没出息地第一次被淳祈帝硬生生折腾昏了。
淳祈帝看着小嫔妃未干的泪痕,一时无言。
【淳祈帝:安宁好生大胆,偏又实在迷恋朕
销雪:小样,姐如此多变,这都迷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