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子箐
简介: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戏台上贵妃怅然回宫。梅子箐盯着贵妃踉跄的背影,喉间发涩:“她不该把喜怒哀乐都系在唐明皇身上,等不来的人,何必苦等?”这句话也是在问上辈子的自己。周知律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唐明皇若真在乎,便不会失约。”闻言,梅子箐更是酸涩。杨贵妃因唐明皇一次失约就难过成这样,前世的四十年,她又是怎么熬过的呢?感受到女孩情绪的低落,周知律轻轻将梅子箐抱进怀里。“子箐,军婚受法律保护,我打结婚报告那刻起,命和名声都拴在你身上。”
回应徐珊的是宋廷年压着嗓子的低吼。
“现在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副营他们连份子钱都不肯凑!”
“再说周知律还和梅子箐好事将近,这个节骨眼大摆宴席……”
到时候两人对比起来,他会有多丢面。
梅子箐透过包厢缝隙,看见徐珊抓起军帽往地上摔:“你就是怕结婚会有个对比是吧?宋廷年,当初哄我打结婚报告时怎么说的?现在为了你的面子,连结婚都要改!”
听到包厢内的歇斯底里,梅子箐没忍住皱眉。
看来上辈子两人能够过的那么好,还是因为对彼此不够了解。
这时,周知律温热掌心突然覆上她手背,将人往后带了半步:“要管吗?”
梅子箐摇头,拽着他袖口往门外走。
“算了吧,等会戏要开始了。”
吉普车发动时,两人还能听到宋廷年气急败坏的“你先听我解释”混着徐珊的啜泣飘进车窗。
梅子箐摇下车窗吹了会风:“宋廷年从小就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年发洪水,他家房梁塌了半截,村长要给他家搭临时棚子,宋家人就非要等县里拨的新瓦片,结果暴雨把剩下半间屋也冲垮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一家都这样。
周知律单手打方向盘转过街角,不自觉想到女孩在宋家的生活,这样的人教出的孩子都这样,梅子箐在老家肯定也不好过。
“死要面子的人,最怕被人掀了里子。”
周知律半开玩笑地安慰道:“等咱们结婚报告批下来,我带你回村起三间青砖大瓦房,就盖在宋家对面,比比谁的瓦片更新。”
梅子箐被逗乐笑倒在座椅上,刚才的烦闷也一扫而空。
二十分钟后,两人一起去了看戏的梨园。
毕竟是第一次看现场的戏,梅子箐望着台上绛红帷幕,紧张的无意识摩挲着旗袍盘扣。
周知律将戏票折成纸鹤塞进她掌心:“我第一次看戏时也紧张,后来发现台上演的故事实在是吸引人,什么情绪都能忘掉。”
锣鼓骤响,帷幕拉开。
“海岛冰轮初转腾——”
杨贵妃曳着金线绣凤的霞帔翩然登场,眼波流转间尽是缠绵悱恻。
梅子箐屏住呼吸,这曾在收音机里听过千百遍的唱腔,此刻近在耳边。
周知律侧身给她讲解,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贵妃这个卧鱼衔花的动作,得用腰力抵着凤冠金钗。”
“听说当年有位名角儿为练这动作,生生在青石板上跪出两道凹痕。”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戏台上贵妃怅然回宫。
梅子箐盯着贵妃踉跄的背影,喉间发涩:“她不该把喜怒哀乐都系在唐明皇身上,等不来的人,何必苦等?”
这句话也是在问上辈子的自己。
周知律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唐明皇若真在乎,便不会失约。”
闻言,梅子箐更是酸涩。
杨贵妃因唐明皇一次失约就难过成这样,前世的四十年,她又是怎么熬过的呢?
感受到女孩情绪的低落,周知律轻轻将梅子箐抱进怀里。
“子箐,军婚受法律保护,我打结婚报告那刻起,命和名声都拴在你身上。”
他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尾,一字一句坚定道。
“我绝不会做让你苦等的唐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