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缜庭一怔,仿佛被沈明月的绝情击溃。
两人将过往撕开一道口,曾经的爱意如火,如今终于反噬,将彼此灼烧。
只是沈明月灼烧更久,伤痛更深,便愈合更早。
她冷漠地越过裴缜庭,打开厢房的门。
两名侍女想要拦她,只听她轻声威胁道:“你们今日若敢拦我分毫,明日父皇来你们闲宁宫,便是来要你们奴才的头。”
说罢,沈明月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玉被拦在闲宁宫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沈明月出来,担心极了:“殿下您怎么现在才出来,担心奴婢……公主,怎么哭了?”
沈明月用手心随意抹去泪珠,眼神清明:“小玉,我们离宫,回府!”
小玉一愣,随即用力点头,为沈明月撩开了车轿。
备好出宫的马车后,沈明月即刻往宫外赶去时,这才醒神些许,慌忙问小玉:“小玉,我在宫中这几日,宫外可有事发生?”
小玉回答:“未听府中有通传,一切如旧。”
“那陆商彻那边呢?”
“陆大人那边就更加安好了。”小玉看着沈明月忧心忡忡的样子,更加担心,“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沈明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神情有些反常。
舒缓片刻,才摇头以示安好,调换了目的地:“我们直接去丞相府吧。”
小玉点点头,通知马夫调换了方向。
待到丞相府,看到沈明月时,陆商彻身边的下人小澶还有些意外:“公主殿下,您不是入宫了吗?怎么在这……”
沈明月无暇解释,直打断他的话:“你家陆大人呢?”
“陆大人上朝去了,现在还未回来呢。”说到这里,小澶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奇怪,平日肯定早就回来了啊……”
沈明月脸色一白,不祥预感攀附全身。
陆商彻在官场多年,位高权重,对他不满之人暗潮汹涌,只盼一日能将他拉下台。
她想起贵妃势在必得的神情,裴缜庭满是恨意的眸光。
还有曾经父皇对陆商彻一闪而过的猜测。
沈明月忽觉脚下一软,忙被小玉搀扶:“公主!”
小澶见势不对,立刻派人去打听,并向沈明月解释起来:“许,许是陛下留陆大人商议什么要事呢?”
小玉扶着沈明月坐下,也同样附和劝慰着:“是啊是啊,陆大人作为丞相,也难免遇到要紧事的吧。”
沈明月也失神点了点头,握紧端上的茶盏,呢喃:“那本宫在这等他。”
随着日辰划过,烈阳高照又落下。
去打听的人也只说早已下朝,却未见陆大人离宫。
沈明月心中的慌乱愈发增多。
两个时辰后,夜深还未见归,沈明月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要去找。
小玉和小澶想拦,却被沈明月一句话堵回:“你们不让我去,我只会更担心。”
只见陆商彻身穿官服,骑马直至府外。
望向沈明月,黑眸透着错愕与惊喜:“明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