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洗过澡出来,床上的人还沉沉睡着,他微微一笑,去外面轻手轻脚的吹干头发,上床后满足的抱住了魏薇,沉沉睡去。
等他清早再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已经空无一人。
他打个哈欠,慢悠悠的起床,去洗漱后,忽然发现卧室的桌上多了一张纸,上面是她手上的结婚戒指。
很普通的白纸,上面写了几行娟丽的小字。
“阿良,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很抱歉,我无法当面和你告别,一是无法面对你,二是无法面对自己。
结婚前,父母的欲言又止,护士医生同情又感叹的目光,还有你,或者说‘沈余’生活习惯的不同,我都有所察觉,但我偏偏都选择了无视。因为我在逃避,在恐惧,我不愿意接受老师的死亡,我把对他的感情强加到了你身上。
这样的我,何其卑劣。
阿良,你不欠我什么,后半生也不应该牵绊在我身上。
最多三个月,我会来找你离婚。”
三个月。
她约定最多三个月来见他,是为了离婚。
陆良的手指青筋暴起,紧紧捏着钻戒,过了许久,才冷冷嗤笑。
随手把那张纸团了团扔到垃圾桶。
她以为他会遂了她的心意吗?
掌心被钻戒硌得生疼,陆良恍若未觉,拿出手机,拨通魏薇的电话,果不其然,她已经把他拉入了黑名单,根本无法拨通,他点开微信给她发消息。
“薇薇,回来。”
魏薇正坐在酒店中的飘窗上,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陆良的消息,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他又连续发来了好几道消息。
“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谁,薇薇,回来。”
“能和你有牵绊是我梦寐以求的事,薇薇,就算你真觉得你欠了我的,那也应该当面跟我说清楚。”
“难道你真的不念一点情分吗?”
手机一下接着一下的响着,提示着她有新的消息,魏薇看着那一道道堪称祈求的话语,狠下了心。
“陆良,我们的开始是个错误,还是回到原来的轨道去吧。”
发完消息,她直接关机了。
在斯德哥尔摩人生地不熟,她现在也不想回国内,索性在城市边缘找了个酒店住下来。
她家里不缺钱,自己平常也会做一些设计来赚钱,倒不用发愁生计问题。
不过想到陆良和沈余,她就觉得头痛。
在酒店中枯坐许久,到了下午就累的厉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酒店中的床太过柔软,她有些睡不惯,睡得昏沉时,竟然也难得做了梦。
沈余陆离的场景在她脑中眼前频频出现,每一个场景都有沈余和陆良出现,陆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沈余的脸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
“老师!”
两秒钟后,她才从那个噩梦脱离,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手中握住了一只冰凉的手。
男人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眉眼,擦去她眼角的泪。
“薇薇,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