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还要控诉苏雪俪同志蓄意伤人、污蔑中伤……”
程临峥一件件一桩桩说出了苏雪俪可能做过的事。
旁边做笔录的警察都有些诧异,这些事真的与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婉的女人有关吗?
程临峥每多说一句,苏雪俪的脸就白上一分,最后一点血色都不剩下。
她看向程临峥,用眼神祈求他不要再说了。
程临峥却并不理睬,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气得发抖。
“请严查!”
苏雪俪一副哀婉模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程临峥:“临峥,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这些事怎么会是我做的呢?”
她的模样实在是太有欺骗性,将无辜和受伤演得淋漓尽致。
饶是一旁的陌生人,都会为之动摇。
可程临峥却冷哼一声,自嘲道:“我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怎么就偏偏是你做的呢!”
程临峥赤红的双目再无往日的温柔,用力一拍桌子,愤愤然离去。
在椅子上坐了好一阵子,程临峥才稍稍平缓下来情绪。
从警察局里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
程临峥在路边狠狠抽完一根烟,才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3
他并不喜欢抽烟,最近却因烦躁而抽了勤了起来。
他的小轿车并没有开过来。
一路上心里空落落的,脚步沉得很。
早起的人不少,电车开始上路了。
马路边,程临峥看见一家三口在买豆浆油条。
妈妈牵着孩子,爸爸背着孩子上学的帆布书包,一家人其乐融融,满脸幸福。
程临峥一下子有些恍惚。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他们也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如今,妻子和孩子都离开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是因为他的不信任,而被他亲手送上了手术台。
程临峥眼前模糊了一瞬,差点被身后的自行车撞到。
“唉!让一让让一让!”
“叮铃”声与呼唤声让他回神,侧身让了让。
他猛然想起那天的同学会。
那天,他嫌弃文芳茴土,给他丢人,故意把她一个人丢在后面。
害得她崴了脚,程临峥又于心不忍回去背她。
文芳茴小心翼翼地跟他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程临峥那时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是两人离得最近的时候,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他曾经认真想过两人的未来的,曾经想过会白头到老的。
可回到上海后,再次见到苏雪俪,程临峥总会想起从前的事,又在身边人的各种对比下,对文芳茴越加不耐烦起来。
后知后觉,其实苏雪俪在他心里早已从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变成了朋友,只是自己选择相信老友,而忽略了身边最亲近之人。
是他的错!是他毁了两人的未来!
是他对不起文芳茴,对不起方父!
程临峥的脚步忽然急促起来,眼睛又红又涩。
他联系了做殡葬的同学,订做了一大一小两个棺材,才沉重地迈入家门。
推开家门,却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程临峥心狠狠一颤,马上推开了卧室门……
床上的文芳茴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