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他出车祸不到半年,哥哥就在事故中丧生了。
但黎夏在盛泊谦身边一年,博宇集团和做房地产的江家从未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
就算江辞浩要害哥哥,他又是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利用博宇集团的呢。
黎夏想着,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
“夏夏,想什么呢?”
苏烬雪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黎夏回过神来,“我跟江景明有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想跟江家扯上关系,下辈子都不想。”
“知道了,快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晚上出来吧,带你去酒吧开心开心。”
黎夏叹口气,“我不去了,现在动一下都浑身疼,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咋了,现在在哪呢?”
黎夏沉吟了下,觉得也没必要瞒着苏烬雪,“在家呢,盛泊谦刚走,昨天又被他威胁了。”
“你......你们俩,又睡了。”
黎夏“嗯”一声,“他说要么陪他,要么离职,让我自己选,我现在怎么可能离开博宇集团。”
苏烬雪骂道:“狗男人,就知道威胁你,他就是认准了你不会离职,”
顿了顿,“不过就凭盛泊谦,他要是想睡你,就算跑到纽约去,他也给你追回来。”
黎夏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电话开了免提,“我想到了,所以才忍住了冲动,而且,他还说会给我写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我怕他半年后不放我去工程部,所以让他给我写个保证。”
苏烬雪哼一声,“傻丫头,那保证书对于盛泊谦来说不就是一张纸吗?还能约束住他,如果他不放你,半年后,你照样去不了。”
黎夏忍着浑身酸痛,惊坐起来,是啊,盛泊谦最会耍无赖了,她怎么还能相信他的话。
“那怎么办啊,烬雪。”
苏烬雪想了想,“那保证书你先让他写,总比没有强,再说,半年之后,他也未必不让你走......”
顿了顿,“夏夏,盛泊谦不会是想长期跟你保持这种关系吧,他常年禁欲,现在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也说不定。”
黎夏怔了下,觉得黎烬雪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身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就盛泊谦那种,上了床就变成另一种生物的人,要是长期跟他保持这种关系,黎夏想想,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她长叹一口气,“烬雪,你杀了我算了。”
“不至于吧,”苏烬雪笑笑,我身边的那群富家千金,做梦都想跟盛泊谦扯上关系,要是能跟他上床,她们做梦都能笑醒,别说盛泊谦有钱有颜,就单凭那身材,就不知道有多少梦女呢?”
顿了顿,“要我说,你放平心态,就不觉得吃亏了。”
黎夏撇撇嘴,“怎么不吃亏,我亏吃大了,昨晚到现在,办公室两次,我家里三次,早晨两次,我现在又累又困,上班都没有力气。”
那边已经哈哈笑起来,“我去,我就说盛泊谦很行,还办公室,刺激啊......”
“烬雪,你能不能抓重点啊,我都快被他欺负死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苏烬雪:“我抓的就是重点啊,七次啊,太猛了吧。”
黎夏叹口气,“还笑,到底帮不帮我?”
“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盛泊谦想跟你上床,也是情理之中,不想才奇怪呢。”苏烬雪顿了顿,“除非有其他女人转移他的注意力。”
“其他女人?”想了想,“我做他一年秘书了,都没见他对谁感兴趣。”
苏烬雪:“不用担心,估计他也是一时新鲜,时间长了也就腻了,男人都一样,倒是你,别到时候先爱上人家。”
“我呸。”黎夏顿了顿,“你放心,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他。”
苏烬雪:“那就好。”
黎夏“嘿”一声,“那你的向飞呢?”
苏烬雪笑笑,“先腻的可能是我。”
挂了电话,黎夏仰头看着天花板,她觉得自己要是有苏烬雪一半洒脱就好了,就不会被盛泊谦拿捏了。
回到次卧,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钟了。
睡了一觉之后,身上舒展了很多,疲惫感也消失了不少,洗了澡出来,煮了杯咖啡,在阳台上站了一会。
客厅的阳台是半开放式的,市中心的房子,俯瞰繁华的城市楼宇,风吹过来,带来茉莉花的味道。
黎夏抿了口咖啡,脑子不自觉就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来。
想起唇上的触感,柔软,温热,重重的吮吸,极致的探寻,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她的唇部蔓延开来。
盛泊谦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吗,他怎么连亲吻都那么会。
他坚硬的块块分明的腹肌,结实的有力的手臂,还有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他是无师自通,天赋异禀吗?
黎夏手背贴向自己的脸,简直红的发烫。
又一阵风拂过来,她清醒了不少,使劲晃了晃自己的头,疯了吗,她竟然在想盛泊谦带给自己的感觉。
真的太羞耻了,她是疯了吗?
黎夏叹口气,使劲敲了下自己的头,沈黎夏,你在想什么。
明明被他欺负的哭了不止一场,这会脑子里竟然还想着黄色废料。
她虽然没经历过男人,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盛泊谦那明明不是在跟她做/爱,而是单纯的在发泄,就好像要把他禁欲多年吃的亏都发泄在她身上一样。
他的确一点都不心疼她,他不过是暂时对她的身体上瘾,想睡她而已。
黎夏提醒自己,盛泊谦是渣男,越早远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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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阙”会所。
凌叙抿了口酒,瞥了祁野一眼,“顾明屿呢,我们都来了,他这个老板怎么不在。”
祁野轻哼一声,“他还能在哪,肯定被他那个小女朋友缠住了。”顿了顿,“你这结了婚的都出来了,他这没结婚的磨磨叽叽的,等会来了,狠狠地罚他两杯。”
凌叙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早结婚的,顾明屿是京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而祁野则是个千年的寡王。
原本还有盛泊谦做伴,自从有了黎夏,祁野在一群人里,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凌叙瞥了眼坐在旁边,交叠着双腿,低头点烟的盛泊谦,朝他扬了扬下巴,“他这万年的铁树都开花了,你呢?”
祁野家里开影视公司的,近几年的爆款电影和影视剧都出自祁氏集团,还签约了不少当红流量明星,旗下各类娱乐产业,市值过千亿。
而祁野对家族企业尤其是娱乐产业不感兴趣,剑桥大学法律系毕业后,开了自己的律所,他自己也是京都顶级的律师。
多年来,各路女明星花光了心思想接近他,他统统不感兴趣。
他拿过盛泊谦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没遇到喜欢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顿了顿,问凌叙:“结婚好吗?”
“当然好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祁野哼一声,“没兴趣。”
说着瞥了眼今天格外消停,半天没说话的盛泊谦。
工业风吊灯投下的光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琥珀色的液体在冷蓝LED的照射下折射出锋利的碎光。
灯光闪过他的颈侧时,祁野瞥见他敞开的领口下,脖子上明晃晃的划痕横亘在突起的喉结旁,一直往下延伸,泛着新鲜的暗红,边缘处却已凝成褐色的痂,十分惹眼。
每当他仰头灌下威士忌时,那划痕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蠕动。
祁野眉头微皱,“黎夏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