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透着同样的怒火，夹杂着失望与冷漠。
对上他的眼神，沈蓁蓁心脏骤然收缩一下。
她抬手紧紧抱住他：“别这么看我，阿肃，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能这么看我。”
大抵是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接受自己不爱她的事实，他并没有太大的挣扎。
就在沈蓁蓁以为他是不是已经顺从下来时。
她听见云肃缓声开口说：“沈蓁蓁，你真让我恶心。”
一句话，足以让她僵住。
满腔的怒火却在他这句话里变成了浓重的心痛。
脑海里突然记起来，曾几何时，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在三年前的重逢，他在万分窘迫之时闯入她房间让她帮忙，她却跟他说——
“江肃，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恶心。”
时过境迁。
这话换成他对她说，她才猛地醒悟过来，有多伤人。
当时的他，也跟她此刻一样痛心难过吗？
沈蓁蓁身形顿住，紧紧钳制住他的手渐渐放松力道。
云肃从她怀里脱离，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沈蓁蓁叫住了他。
“阿肃，你还想看信吗？”
云肃脚步一顿，回头冷冷看她：“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想给我不是吗？”
“我可以给你看。”
沈蓁蓁紧紧攥着信。
云肃没有接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果然，紧接着沈蓁蓁话音一转道：“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云肃眉头拧起，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防备地看着她。
看出他满眼的警惕，沈蓁蓁心脏仿若被重重一击。
不该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想过跟他重逢要变成这样。
沈蓁蓁的手紧了又攥，最终她冷下声音来张口：“明天陪我一天。”
“陪你一天？”云肃重复着她的话，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解和不适。
见状，沈蓁蓁垂下眼，语气落寞：“就一天，你放心，我不会做越界的事。”
云肃眼里的戒备却并未褪去，他说：“你的保证我不信，出尔反尔是你的长项。”
他实在是很懂怎么在她心口上狠狠刺上一刀。
沈蓁蓁的心脏骤然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却再次听见云肃问：“去哪儿？”
收紧的心猛然提起，沈蓁蓁眼里亮起微弱的光芒来。
沈蓁蓁当即回答：“A大。”
那是他们初遇的地方，是他们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云肃愣了一瞬。
他对A大并不陌生，之前在网上查自己过去的消息时，其中就有提到过自己是从A大辍学的。
自然猜到，这大概很有可能是自己跟沈蓁蓁初见的地方。
跟过去相关，对记忆恢复自然也是有用的。
云肃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信上。
“只要我明天陪你去A大一天，你就会将信给我是吗？”云肃问。
沈蓁蓁沉声“嗯”了一下算作是应答。
安静片刻，云肃点下头：“好，我答应你。”
沈蓁蓁登时眼前一亮。
云肃的态度却依旧淡淡提醒：“那就希望沈总能够说到做到了。”
说完，他不顾沈蓁蓁是何反应，转身离开了。
次日。
云肃起床时，门口有沈蓁蓁准备好的衣物。
是一条黑色的西装。
脑中闪过什么片段，他没能抓住，但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下楼的时候，沈蓁蓁充满期望地抬眼看过来，但下一秒，她眼神又暗淡下来。
直到云肃到了她面前。
沈蓁蓁轻声开口问：“你为什么没有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
“我不爱穿。”云肃只淡淡回了一句，看向她的眼神冷漠无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我以前会穿的，可是沈总，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人是会变的，我的口味会变，穿扮也会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