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显然也被谢缚辞那副阎王索命的样子吓到,一股劲地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才想起来搬出自己背后的人:“你敢对我动手,你就不怕宫里那位将你碎尸万段吗!”
谢缚辞有着深眉俊目,他就那么冷冷地凝望着杨县令。
目光幽深、阴莺。
昭鸢在身后默默摇了摇头。
这人说话说什么不好,非要说些不能说的。
宫里那位站在他的面前,都认不出来。
在本尊面前说自己被他罩着,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不仅没有任何一点的作用,还偷偷地折了自己的寿。
不过这种小小的县令没有真见过谢缚辞也说得过去。
谢缚辞眼里仿佛有暴风雨在暗涌积蓄,直叫人胆战心惊:“朕怎不知见过你这个没人性的县令?也不知你竟以朕的名义在县城内为所欲为?”
这话里几乎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他也明确的说出来了自己的身份。
杨县令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子,还是人开始迷糊说了胡话。
又或者说是他压根就不相信谢缚辞就是皇帝的事实:“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还敢冒充宫里那位,你给我等着,我去给宫里那位报信,把你这个在这里的冒牌货诛了九族!让你下辈子都投畜生道!”
昭鸢凑上前问:“你这个皇帝还能管投胎的事?”
谢缚辞无奈了耸了耸肩:“那这个我可真管不了。”
谢缚辞叫亲卫把这个县令绑着,自己坐在座位上,带着昭鸢吃着东西。
他无意间瞥见刚刚被杨县令吃过的那一碗葡萄,直接拿了扔在了杨县令的身上。
额头上被那碟子砸出了血,杨县令也疼得嗷嗷叫,扶着额头说一定要找他算账。
“啪嗒”一声,那碟子都碎了一地。
没一会,他的亲卫就叫来了在县里有名的官家老爷。
大约有五六个的样子,一个个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生怕耽误半点时间。
他们见到谢缚辞的第一眼便仍了出来:“臣等、老夫拜见陛下,陛下怎会突然过来,也不提前和我们说几句。”
谢缚辞将酒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早些通知,好让你们毁尸灭迹吗?”
“说!杨县令压榨百姓,加大税收一事,你们可都知情?”
啪的一声巨响,握在他手中的茶杯直接碎掉了。
昭鸢看到他的手心流了不少的血。
她上前走了一步,却又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
其中一位最为年迈的老爷如实开口:“知情,但是他说有陛下为他撑腰,我等还以为是真的,便不该再多说一句。”
“是啊,谁敢和当今陛下作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没有那么大的命,也没有享福的份。”
昭鸢算是听明白了,这里所有的人都觉得谢缚辞就是一个助纣为虐的昏君?
不然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堂堂帝王会给一个贪得无厌的小小县令撑腰?
谢缚辞的脸色沉了一个度,像是要立刻爆发的样子,昭鸢走上前打了个圆场:“你们也不该相信他的话啊,就算是不确定真假,但随便猜猜都能猜出来陛下才不会干这种残害百姓的事情,你们都把关注点放在什么地方了?”
“这……”
昭鸢一点也不给他们留面子:“不上报,不过是因为你们也分到赃钱了吧?”
“陛下恕罪,陛下明鉴呐!”
谢缚辞也是非常直白的就让自己的亲卫派人去调查。
无论是抄家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找到赃物,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
昭鸢眼瞧着谢缚辞下令,突然出声:“陛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臣妾吧,陛下还是早日回京,主持大局才是。”
她并没有说附加的理由,谢缚辞什么也没问,只是觉得这既然是昭鸢的请求,就这么昏头昏脑的就应下了。
昭鸢看谢缚辞心不在焉的样子,傻愣愣的看了他一会,最后还是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记得要注意安全,记住,我在皇宫等着你回来。”
又是这句话,每一次分开的时候,谢缚辞总是这样。
就好像生怕她不打算回皇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