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慌里慌张地跟周正见面的时候,已经是语无伦次,周正听了半天才懂,原来他跟季卿卿玩乐,密信意外从衣服里掉落,偏偏被季卿卿捡起来看到了。 陈三抢过来,抖着手扫了一遍,方知老大这一次竟然要做一票大的,而这事,还被眼前这女子看了去。 自知闯了大祸,陈三惊慌不已,却也只能强自稳住心神,要季卿卿守口如瓶。 可季卿卿的脸色早已难看至极,两人之前原本酝酿了极好的温存气息顿时消失殆尽,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陈三一把拉住她,问她去哪。季卿卿拂开袖子,板起面孔,一字一句道:“你们竟然要做这等恶事!我要去报官!” “你一个青楼女子,管这种闲事,不怕丢了命!”陈三也恼怒起来,威胁她。 季卿卿冷哼一声:“丢命?我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把我怎样?倒是你,长得人模人样,做的事却猪狗不如,粮仓是我玉华城的根基,玉华城的百姓能吃得饱穿的暖,丰厚的粮仓就是人人的主心骨,你们竟然要断掉玉华城百姓的后路?我今日若不去报官,才真是枉为玉华城的人!”说完再次转身欲走。 “你怎么油盐不进,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陈三急了,再次往回拉扯季卿卿。 谁知这么个女子,力气竟然大得很,陈三怕力大伤了人,只用了三分力,却不想根本拉不住她。 就在二人拉扯的时候,房门传来一声响动,两人顿时停了下来。 陈三听季卿卿嘴里念叨:“这死小子又来偷听了,王春,王春!”陈三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季卿卿使劲挣扎,两人扭打着滚在地上。 据陈三跟周正描述,门外有人,让他更加害怕,那季卿卿力气大得很,一松手就要喊叫,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陈三一急之下,抄起地上的脚凳就朝她的头砸了过去,季卿卿马上就安静了。 陈三顾不上查看季卿卿的死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边的缝隙,果然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顿时心虚的不得了,唯恐二人刚才的争执被对方听了去,慌乱之下,他只想到千万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季卿卿已经出了事。 而办法,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刻…
陈三慌里慌张地跟周正见面的时候,已经是语无伦次,周正听了半天才懂,原来他跟季卿卿玩乐,密信意外从衣服里掉落,偏偏被季卿卿捡起来看到了。
陈三抢过来,抖着手扫了一遍,方知老大这一次竟然要做一票大的,而这事,还被眼前这女子看了去。
自知闯了大祸,陈三惊慌不已,却也只能强自稳住心神,要季卿卿守口如瓶。
可季卿卿的脸色早已难看至极,两人之前原本酝酿了极好的温存气息顿时消失殆尽,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陈三一把拉住她,问她去哪。季卿卿拂开袖子,板起面孔,一字一句道:“你们竟然要做这等恶事!我要去报官!”
“你一个青楼女子,管这种闲事,不怕丢了命!”陈三也恼怒起来,威胁她。
季卿卿冷哼一声:“丢命?我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把我怎样?倒是你,长得人模人样,做的事却猪狗不如,粮仓是我玉华城的根基,玉华城的百姓能吃得饱穿的暖,丰厚的粮仓就是人人的主心骨,你们竟然要断掉玉华城百姓的后路?我今日若不去报官,才真是枉为玉华城的人!”说完再次转身欲走。
“你怎么油盐不进,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陈三急了,再次往回拉扯季卿卿。
谁知这么个女子,力气竟然大得很,陈三怕力大伤了人,只用了三分力,却不想根本拉不住她。
就在二人拉扯的时候,房门传来一声响动,两人顿时停了下来。
陈三听季卿卿嘴里念叨:“这死小子又来偷听了,王春,王春!”陈三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季卿卿使劲挣扎,两人扭打着滚在地上。
据陈三跟周正描述,门外有人,让他更加害怕,那季卿卿力气大得很,一松手就要喊叫,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陈三一急之下,抄起地上的脚凳就朝她的头砸了过去,季卿卿马上就安静了。
陈三顾不上查看季卿卿的死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边的缝隙,果然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顿时心虚的不得了,唯恐二人刚才的争执被对方听了去,慌乱之下,他只想到千万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季卿卿已经出了事。
而办法,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刻意伪装行房的声音,假装他们此时还在欢娱。
做了这些,仍是不放心,又特意在床上补了污秽之物。之后强装镇定,大摇大摆地离开房间,走的时候,他见到了店小二的影子从走廊尽头跑走。
陈三已经顾不得其他,他连忙赶往跟周正的约见地点,他们二人每月初一和十七午夜都会在西郊密林处约见。
见到周正后,陈三火急火燎地把刚刚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周正,周正大为光火,他做这事儿本就提心吊胆,陈三这个夯货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事,万一官府查到他该如何?
一气之下抽出弯月短刀朝着陈三身上便挥了过去,陈三是懂些功夫的,却丝毫不敢还手,毕竟他的家人性命都在大哥的手里,而这周正是大哥好不容易才打通的人脉,他更是不敢得罪。
再说,醉春楼留的烂摊子或许还得求助周正帮忙,于是立在原地,生生挨住了周正的一通发泄。
周正用了狠力,结结实实地把陈三揍了一顿。冷静下来后,更觉得这陈三做事简直是荒唐至极,就算他用了假声音哄骗了门外的小二,可若外面的人即时而入,一样会发现人死在里面,陈三能逃得过这嫌疑吗?
再者若是他不注意留了尾巴,被官府顺着他的踪迹一路找到粮仓,那可就全完了。这么一想,心说必须得去醉春楼看看情况,如果已经被发现死了人,那么他就得早做打算了。
他强忍住怒气,让陈三有多远滚多远。收好短刀,便匆匆往醉春楼赶去。
眼看要抵达醉春楼楼下,却恰好听到三楼处有动静,他躲在暗处偷偷观看,先是有人从窗子甩出一根麻绳,紧紧拴在窗棱上,不一会,正门出来一男人,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
他尾随身后,竟发现那人将一女子从麻袋里倒出来,扔在路边,女子浑身赤裸。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醉春楼有人帮忙转移了尸体!
虽然周正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至少说明移尸的人并没有发现陈三杀了人,所以才会深夜偷偷转移,而不是报官。
那人扔下尸体没有任何留恋,转身就走了,周正正要从暗处出来查看,却又有一人忽然靠近。
他只得再次缩回去。
那人靠近尸体后,先是摸索了一阵,随之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左右看了看,背起人就走。
周正不知道那人要做这么,一时有些心慌:他该不会是要去扛着尸体报官吧?
如此一想,便觉得必须要出手了。他拉住衣角,两手用力一扯,扯下来一块碎布,蒙在脸上方觉稳妥,这才匆匆追过去,在玉带河旁,将那人拦了下来。
原本以为可能会有一场争夺,没想那人一声不吭,竟然扔下人就跑了。
更令他惊悚的是,那女子竟然没有死,他分明听见落地之时,她发出一声闷哼。
周正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立刻蹲下身来检查,只见女子头部斜后方有一处极深的破口,头骨都凹陷进去了,可生命力却是旺盛,都这样了竟还有一口气在,此时似乎是有了意识,发出微弱的呻吟!
他深呼一口气,心道,必须要下狠手了!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瞄准后脑原本的伤口,再次砸了下去,女子的呻吟顿时消失。
手指靠近鼻孔,鼻息全无。
他不想让官府顺利查到是醉春楼的人死了,否则陈三很快就会被追查和盘问,于是抽出短刀,对着女子的面容用力划了三下。
很奇怪,做这些的时候,皮肉绽开的声音,竟让他想到了平日在家中切肉,很像,却又有些不同。
他一个仓吏,其实从没有做过这种恶事,或许是对于事情败露的恐惧更深,又或者是长久以来暗度陈仓的紧张感,此时终于被化解。
他竟无一丝胆怯,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他一直觉得陈三和他身后的山匪更狠,现在他才明白,其实自己的身体里,一直都有恶的种子等待释放。
他扛起尸体,一抬手,扔进了河中,再次弯腰,把那石块捡起,也一并扔了进去。
拍干净手上的渣滓,借着月光,周正瞟了一眼河中的漩涡,轻笑一声,快步离开玉带河。
————
比起仓吏的面如死灰,唐思绮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
她先是被司空瑾条理严谨的推断惊到,接着,听闻周正提到了“山匪”,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山匪,山匪……
五年前那伙人,官府最终定案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所为。
由于他们作案后便消失于无形,官府始终没有找到这伙匪徒的下落。
此时猛然提到“山匪”,她涌上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窒息感,这群山匪,会是那群山匪吗?
其实关于季卿卿之死的结果,唐思绮多少有些失望。
劫仓……
陈三杀人的动机,竟然是被季卿卿意外发现了劫仓的密谋。
和五年前的事毫无关系,和那场械斗毫无关系,和她的父亲,也毫无关系。
她想,司空瑾应该也是失望的,这个结果,跟季卿卿五年前送出的密信,同样扯不到一起去,她死于跟司空瑾相约的前一天,真的纯属意外。
“杨公子,你,可是想到什么其他事情?”身边传来司空瑾关切的声音。
不知何时,仓吏已经离开,帐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唐思绮从五年前的场景中抽出,眼神凝聚在司空瑾身上,她退后一步,语气冰冷:“司空大人好手段,这一手棋下的可真妙。”
司空瑾柔和的笑容一滞,问:“杨公子这是何意?”
“假意借我之手查季卿卿死亡真相,实则背地里暗自下功夫,你既然有如此强大的查案能力,又何必非要拉上我?”
对面的男人双目发出一丝精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我一开始就告知于你,我来自大理寺,没有隐瞒,陈三与粮仓的密谋不好探查,大理寺的人,多少有些自己的方法,这不算过分吧。”
唐思绮抬头望着他,这个男人还是一如她初见时的俊朗以及……欠揍。
她两颊微微扯起,皮笑肉不笑:“没有隐瞒?那你为何说你只是小小的大理寺评事?大理寺评事,共 12 名,官八品,在大理寺就是小喽啰。玉华城县令秦德,官七品,一方土地的长官,你何以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又何来特殊方法查到秦大人都查不到的事情?光靠大理寺这棵大树,可不太有说服力,那么……”
她背起双手,围着司空瑾转了一圈,后定在他跟前,一字一句道:“你到底为何而来?少卿大人?”
司空瑾收起玩世不恭,眯起双眼,紧紧盯着唐思绮的眸子:“聪明,那你我二人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唐思绮唐姑娘,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你打算,如何为你的父母家人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