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桑莞能出声，她一定问乔辰：
“你不是从你妈肚子里蹦出来的吗？”
“你这么说你母亲，你母亲是什么想法呢？乔老太太又是什么想法呢？”
恐怕乔家夫人会恨不得把他塞回去，乔老太太恐怕要举着拐杖打他三条街。
可惜，桑莞不能出声。
她只能想起她的母亲。
她记得幼时很奇怪母亲怎么不喜欢照镜子，尤其是全身镜，有时候照到了，都要拎裤子把肚腹遮起来，后来她才知道，是母亲不愿看到自己肚皮上的妊娠纹。
她也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母亲脸上也没有那么多斑痕和皱纹。
可惜后来，后来……从她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已经是中年的模样了，然后便是操劳了半生。
桑莞憋了一口气在嗓眼里。
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和煞笔计较。
尤其是乔辰，指不定脏病都入脑了，大脑发育不正常。
“……”季慕白看乔辰的眼神也很微妙。
眼神仿佛在说：我怎么有这么个外甥？
当然，季慕白也没出声指正他，只关上车窗，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难怪你不愿嫁给他。”季慕白说。
桑莞重重点头。
也不忘摆出可怜模样换取男人最大限度的同情。
车子发动。
季慕白扫了她一眼，笑道：
“小柚子，你知不知道你睁大了眼睛泪汪汪看人的时候很像什么？”
“什么？”
桑莞以为他会说兔子或是猫咪之类的。
却听季慕白说：
“像一条狗。”
“……”
她真想给这狗男人一拳！
-
之后两人去吃了晚饭。
还是上次她丝袜破了的那家餐厅。
但这次，两人的关系已经截然不同。
他在洗手间又要了她一次。
桑莞出来时差点儿没法走。
车子很快到达桑莞家的小区门口。
“要送你回家吗？”季慕白很有绅士风度地问她。
“不用。”
桑莞真怕这个禽兽送她到家再做点什么。
于是季慕白也就作罢。
宾利车绝尘而去。
桑莞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
走了两步她才想起来，她租的房子早就不敢住了，她得回顾青青那儿。
算了。
在这之前，她先去一趟药店吧。
桑莞在药店买了一些测脏病的试纸，顺便还预约了明天的医院妇科体检。
虽然她今天是有些冒失，但该懂的她也懂一些。
乔辰已经得了脏病在先，而季慕白，身体外表虽然看不出异样，但未必也会很干净。
她今天的行为其实挺危险的，万一季慕白有什么问题，她也难逃。
只能先买个试纸紧急测测，其他的明天再去医院看吧。
……
桑莞回到顾青青那里。
顾青青看到她进门的姿态，顿时瞪大了眼睛。
“睡了？”顾青青问。
桑莞赶忙竖了个手指在唇间，然后又想起顾青青这儿可是别墅，这种音量，别说隔壁，连屋外的蚂蚁都听不见两人的声音。
“嗯。”桑莞诚实的点头。
顾青青一脸痛心，并痛骂季慕白：
“太畜生了！也不念着你第一次都把你搞瘸了！”
“没事，”桑莞宽慰她，也是说实话：
“其实滋味还挺不错的，不算很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