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诛仙台旁，可看到的只有万丈深渊，早已空无一人！
天玄望着深渊，暴跳如雷，“凤素羽，你竟然敢跳诛仙台！谁准许你跳的！”
随后赶来的墨渊立刻跪在地上，“殿下息怒，请殿下节哀！”
侍卫也跪了一地。
天玄听到声音，几乎咬牙道：“传令下去，给本殿找去找！活要见人，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尸首带回天界！”
他不相信，她竟就这么死了！
墨渊带着人在下界搜寻了整整三天，才终于在一处山涧里找到了凤素羽被泡的发白的尸首。
当他把尸首带回到天玄面前时，男人下意识否认———
“不，这怎么可能是她！”
尸首在山涧中被泡了许久，如今已经被泡的肿胀发白，浑身都湿淋淋的，在地面汇聚了一大滩水。
但是她的身上仍旧穿着凤素羽跳下去时穿的那身衣服……虽然上面已经被诛仙台下的天雷劈的破破烂烂，却依稀能分辨原来的模样。
“凤素羽那样狡猾的女人，说不定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尸首冒充自己，而她——”
说着，天玄的眼睛一丝丝的红了起来，几乎是颤着音才将那剩下的半句话狠狠吐出：“指不定，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天玄想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个尸首，没有挪动分毫。
就算不愿意承认，他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墨渊有些不忍，道：“殿下，可以用溯颜之术，看到这尸首的真实样貌……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分辨到底是不是凤姑娘了。”
墨渊自以为这个提议已经足够中肯，没想到对方却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噤了声。
天玄静默片刻，抬了抬下巴：“用吧。”
“是。”墨渊领命，来到尸首面前，手掌拂过那尸首的面庞。
只见在淡淡白光之下，那张脸慢慢褪去了肿胀，变得越发清丽。
女人双眸轻合，容色平静，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那张脸却确实是凤素羽无疑。
墨渊转过身，俯首：“殿下，确实是凤姑娘。”
然而，他却感受到了一股语无伦次的恐怖威压从面前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根本不敢动弹。
天玄死死的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狠狠一震。
他定了定心神，缓步走到了尸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凤素羽的尸首。
“竟然真的是你...”
他记得她一向是爱打扮的，如果知道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会很生气吧...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许多凤素羽的面孔，生气的、笑着的、哭泣的。
每一张都是那样鲜活，充满了生命力，与现在这副模样截然不同。
天玄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却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他为什么会颤抖！
是在害怕吗？还是在难过？
伤害鸢月的凶手死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去，问问卫权，她有没有在天牢留下什么。”天玄哑声道：“顺便把他带过来，本殿有事要问。”
...
墨渊很快把人带了回来。
卫权看到地上的尸首，也是一惊，没想到风华绝色的凤姑娘，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世事难料。
天玄坐在椅子上，视线低垂：“她在受审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过。”
卫权叹了一口气，“凤姑娘自始至终不曾认罪，即便是没了孩子之后万分悲痛的时候，也从不曾松口过...”
“你说什么？”天玄抬起头，幽深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卫权，不解道：“孩子？”
“对啊，孩子。”卫权也是一愣，“凤姑娘被下天牢是就已经有了身孕，后来受不住刑，孩子没能撑住...大约就是在那是伤了根基，才会导致元气大损，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天玄忽然笑了，盯着卫权，后者却感到一阵心惊，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本殿到底还有多少是不知道的？”
“殿下饶命。”卫权低下头，连声音都在颤抖，“这些，这些下官全都上报过的啊！只是...只是一直没有接到殿下的消息，便、便...”
天玄沉默，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没的？”
“就在殿下第一次来的不久之前...”
天玄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心血来潮去天牢看她，本是想看看她的落魄样子，顺便吓唬吓唬她，可不想自己却被她惹怒，反而气冲冲的走了。
天玄瞳孔微睁，眼睛里出现一丝痛苦之色，原来那时，她就有了孩子。
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用她的族人威胁她，和他和离。
他还说，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