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字,如刀子一般戳在宋韵秋的心上。
她红着眼眶看向沈刑云:“你说娘想见我,就是来看她羞辱我吗?”
沈刑云没说话。
陆母先开了口:“你自己干出这种事儿,还说起我来了?真是不要脸!”
宋韵秋想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我没有做那种事,是林……”
沈刑云却在此时上前,抬手将大字报撕了下来。
也打断了宋韵秋的话。
见状,陆母一声惊呼:“儿啊,你这是做什么?!”
“这小贱人都做出这样的事了,你还护着她?”
沈刑云面色微沉:“回去再说。”
周围人听见他这样说,看向宋韵秋的目光都变了。
原本劝陆母撕下大字报的人,也都闭了嘴。
沈刑云都不否认,那宋韵秋偷汉子这件事岂不是板上钉钉?!
宋韵秋站在人群中,感觉如坠冰窖。
而陆母虽然不乐意沈刑云撕了那大字报,但碍着儿子的面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黑着脸回了家。
宋韵秋和沈刑云走在她后面,一路无言。
到了陆家,一个身影迎了出来扶住陆母:“大娘,你去哪了?这外面风大,吹到了怎么办?”
林书雅说着,像是才注意到宋韵秋和沈刑云一般,笑道:“刑云哥你回来了!许姐也来啦?”
看着她虚伪的笑,宋韵秋只感觉一团火在心中燃起。
但沈刑云却丝毫没有要质问林书雅的意思,反而冲她点了点头。
陆母抓着林书雅的手,轻拍着:“还是书雅贴心,有些人啊,名声臭也就算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结婚两三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
宋韵秋垂在身侧的拳微微攥紧,却无话可辩。
一旁的林书雅假装老好人,连忙打起圆场:“大娘,许姐心脏不好,不适合要孩子的。”
“我管她什么病,反正我们陆家的根不能断了,她生不了就赶紧离婚,给好人腾地儿。”
听着陆母的字字句句,宋韵秋看向沈刑云,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可他没有。
“还杵在那干嘛,烧饭去!”
陆母支使的话传来,宋韵秋最后看了眼沈刑云,失望转身向灶间走去。
“看给她金贵成什么样了,细皮嫩肉的,就该好好磋磨一下!”
背后,陆母的嘟囔声久久不断。
宋韵秋假装听不见,可每个字还是如刺扎在心里,疼的她手脚发抖。
她从小就没做过粗活,之后嫁给沈刑云也是交伙食费去军区食堂,鲜少做饭。
但上一世和沈刑云离婚后,她受尽了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娇娇小姐了。
就在宋韵秋埋头做饭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与沈刑云四目相对。
沈刑云顿了一下,走上前来帮忙打下手。
沉寂在灶间蔓延。
宋韵秋呼吸不畅,一直哽在心里的话还是问了出来:“刚才在村口,你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沈刑云语气淡然:“没必要,况且我已经将它撕了。”
他说的那么轻松,就好像被人误会的自己,不是他的妻子一样!
宋韵秋心底蔓延出一片苦涩:“你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还是怕我说出来,牵扯到林书雅?”
沈刑云看向她:“她毕竟还要在这个村里生活。”
宋韵秋眼眶霎时红了:“那我呢?我不在这生活就活该被误会吗?”
沈刑云眉心微蹙,正要说话。
林书雅的声音响了起来:“刑云哥,大娘叫你过去。”
沈刑云看了宋韵秋一眼,跟着林书雅离开了。
四周归于平静,宋韵秋看着跳跃的火苗,过了很久,才擦去眼角的泪。
……
等饭做好后,她去屋里叫人吃饭。
走到屋门外时,却听见里面传来陆母的声音:“刑云,这个婚还是得离啊。”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宋韵秋站在原地,手不由地攥紧,连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她没有等到沈刑云的答案,只听见陆母的声音再度响起:
“万一被那小蹄子知道当年是你抓走了她爹娘,最后让他们死在牢里,这个家不得被她闹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