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节哀。”
“南念念小姐于今日13时45分宣告死亡。”
陆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他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四肢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床边的。
陆风轰然跪倒在地,他颤着手握住曾经温柔抚慰他的手,入手皆是冰凉。
南念念去世了。
“不……”
眼泪灌满了眼眶,倾泻而下,陆风抱住了南念念试图温暖她的身体:“南念念,你不准死!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这时,门外的路泽冲了过来,他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陆风!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留下来?!你带给她这么多痛苦,还不如就让她这么走!”
“别在折磨她了!别用你的想法强留她!她不欠你什么!”
陆风看着少年红透的眼眶,扯了扯嘴角:“韩阳,你凭什么不告诉她在哪儿?她是我的妻子!”
路泽……不,是韩阳身子微微一震。
他被陆风眼中悲伤的目光怔住了,明明他才是出轨那个,为什么他会为南念念伤心?
陆风没再去看他,重新回到南念念身边。
他拉着她的手,绝望地求着,哭得浑身发颤:“笙笙,对不起……我没有出轨,我不该用这个方式试探你……也不该在你这几年情绪不对的时候,疏远你……”
“我怕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你……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变了,想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可是……对不起……”
但是,手中依旧冰冷,南念念依旧没有生息,他彻底失去了她。0
韩阳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道歉,只觉得可笑。
南念念就为了陆风这些试探陷入绝望,彻底放弃了生命,余生也在痛苦中度过。
一天后,葬礼。
天空下起了细细小雨,陆风站在棺材边,麻木地看着棺木中的南念念。
雪白的灯光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陆风恍然抬头看去,只见一对年迈的夫妻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
“陆风!”
刹那间,为首的女人一杯水扑在陆风的头上,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一片狼藉:“你曾经承诺过要照顾好我女儿的!你居然敢……居然……”
女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捂着脸痛苦起来。
跟来的男人扶住她,冷声对陆风说:“早知如此,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不会让她跟你走!至少比丢了命要好!”
陆风慢慢回过神来,他想起来了,他们是南念念的父母。
“对不起……”
他颓然跪在地上,反复对着南家父母道歉,泪水流满面,心里的愧疚几乎将他撕碎。
南母缓了缓气,哭着说:“你最对不起的是她!”
陆风浑身一颤,垂下头,悔恨地闭上眼。
南母指着南念念的棺材一直骂一直哭:“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和这个男人走!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啊!为什么啊——”
陆风如坐针毡,听着那些话,心如死灰。
原来南念念之前的心情就是如此吗?那种心脏撕裂的感觉,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陆风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湿润了。
越发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东西。
灵堂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前来祭拜的人纷纷想找陆风说话。
陆风愕然发现,这些人都是他生意的伙伴,为了南念念而来的人少之又少。
江小鱼、韩阳、她的父母。
就没有了。
江小鱼愤怒地把包砸在陆风的身上:“你给她造就了牢笼,而你却丢了牢笼的钥匙,将她丢在那里,让她活活熬死了!”
“陆风,你才是该死的人!”
陆风悲哀地闭了闭眼,没有反驳一句,她骂得对,是他的错。
如果他能死,能换回她活下来,他甘之若饴。
七天后,南念念火葬。
就在陆风安排下葬事宜时,韩阳带着律师,拿着南念念的遗书找了过来——
“抱歉,按照遗嘱,陆风你没有资格拿走笙笙姐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