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月听到她嘶哑不似寻常的嗓子,眼眸黯了黯,她笑着问:“给姐姐问安本就是妾身每日该做的,之前是妾身病体难捱所以才没有过来,还望姐姐莫怪。”
白若尘默默喝茶,她嗓子疼不想说话。
再说什么病不病的,她看着前些日子生龙活虎的,倒是今天病的不轻,而且这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虚假。
柳敏月絮絮叨叨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白若尘一概没有回应,懒散的靠在软塌上,浑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而这一幕落在柳敏月眼中更加的刺眼了。
昨夜王爷留宿了王妃院子里,她起先还不信王爷会动王妃,可现在看着王妃虚弱无力的样子,分明就是承恩一.夜的模样!
她越想眼睛就越嫉妒的发红。
白若尘看着她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慢吞吞开口,“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以后也别来打搅我,我不需要你给我请安,呱噪的很。”
柳敏月的脸白了又红,她恨的咬牙,却只能卑微的低头回,“妾身知道了。”
白若尘抬抬手,让她回去。
柳敏月起身又行了一礼后笑着说:“妾身听闻普渡寺的符十分灵验,可保人健康平安,正好过两日姐姐要去普渡寺捐香火,可否也给妾带一张回来?”
大周佛教盛行,每年王府都会往普渡寺中捐香火,白若尘嫁过来后这些杂事就交到了她的手上,前两日管家已经告诉了她,但是那跟柳敏月有什么关系。
白若尘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帮她求符。
“要求自己求,你能拖着病体来看我,自然也能爬上普渡寺。”
她一口回绝了。
柳敏月脸色暗淡了些,更加可怜兮兮的道了一声,“是,妾身知道了。”
白若尘无语望天,不给就不给做什么摆一张死人脸,莫名其妙。
她自然不知道,柳敏月原本狠不下心对她出手,可最近白若尘越来越受宠,让她感受到了威胁,她所提议的求符不过是等她拒绝后让自己彻底狠下心来,当负担不断积压的时候一根羽毛就可以压垮骆驼,同样的恨也是,柳敏月放纵自己对她的恨。
这一次是她给白若尘最后一次机会,之后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
清雅简洁的书案旁,一身玄色衣服的沈邱洛手中执笔,行云流水的写下一个字,锋利苍劲的字体若剑一般隐隐透着寒气。
门轻轻推开,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轻轻走到三王爷身边,恭敬低头,“爷,柳侧妃与上头的人开始接应了,预计三日后在王妃礼佛时动手。”
沈邱洛眼中爆发出寒意,一瞬间折断了笔,“吩咐下去,加派人手保护王妃。”
“是。”小厮恭敬的退开。
沈邱洛看着力透纸背的那个‘君’字,眼中的暗色慢慢积聚,如深渊寒潭般深不可测。
皇兄,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