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行来到岚苑的时候,在客厅碰到钟嘉慧。
裴骁行最近开除了一帮高管,那些原先都是钟嘉慧的人,见到他,钟嘉慧情绪恶劣,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裴骁行,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把公司高层人员都开了,谁给的你权利?”
她去出差一周,回来公司就变了天。
裴骁行冷笑,“就凭我现在是华阳集团的总裁。”
上个月董事会过后,他正式成为华阳集团的总裁,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当其冲就是拿钟嘉慧以前的人开刀。
钟嘉慧知道他是公报私仇,管不了那么多,狠道:“裴骁行,你这么做,就算是外婆也不会同意的!”
裴骁行面色未变,“你要早把外婆搬出来压我,我或许还听一听。可是现在,迟了。”
“......”钟嘉慧被他这反话噎住,刚才她也找了叶安岚,但无果。
想到外婆也偏帮裴骁行,钟嘉慧太阳穴突突跳,一怒之下推到一旁的古董花瓶。
花瓶砸在地上,哗啦碎响,碎裂的瓷片在坚硬的地砖上弹跳了起来。
伴随着响声,钟嘉慧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开。
一旁的管家,惋惜之余,又为这表姐弟的关系担忧。
裴骁行冷了脸,对管家道:“余叔,叫人来清理。”
管家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说,只道:“老夫人在书房等您。”
裴骁行上去二楼,叶安岚正在书房练字。
看到他进来,叶安岚让他过来帮她磨墨。
寒暄几句后,叶安岚收拾起毛笔,看向裴骁行,“开除高管的事,我听说了,既然我把总裁的位置给了你,我就相信你的决策。但缙行,你做事还是过狠了,能留余地就不要赶尽杀绝。”
裴骁行扯了下唇角,“我有分寸。”
钟嘉慧养的人,贪多于功,他肯定不会留。
叶安岚叹了口气,“你跟嘉慧的事,我都知道。但内部纷争久了,消耗元气,还会给竞争对手趁虚而入的机会。你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别想着怎么斗赢嘉慧,得想想怎么收服她。毕竟都是一家人,切忌两败俱伤。”
裴骁行不置可否,叶安岚也就点到为止。
她这个孙子,她太了解了,能力卓越,杀伐果决手段狠烈,城府也是一等一,因为认同,所以才将华阳集团交到他手上。
叶安岚转了话题,“杜老先生早几天跟我通过电话,他有意介绍他的孙女给你认识。”
杜老先生就是渡边的外公,港城杜氏的董事长,杜氏在港城的地位就相当于华阳集团在彭城的地位,两家公司以前也合作过好几次,叶安岚对联姻的态度是可有可无,主要是看孙子的想法。
裴骁行直接表态,“我今天见过渡边,他应该清楚我无意跟他们家联姻。”
“杜小姐,我见过,人不错,你真的不去见见?”叶安岚虽不强迫孙子,但杜小姐合她眼缘,各方面都不错,她也想撮合一下。
裴骁行轻轻一笑,“我已经有女朋友。”
叶安岚闻言,很是惊讶,又好奇,“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
“觉得合适的时候,带回来给外婆看看。”
“嗯。”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事,裴骁行离开岚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阿佑以为他回家,没问太多,往庄林别墅的方向开。
但在出隧道口的分叉路段,裴骁行叫阿佑转去双城国际。
...
鹿宁回家后,忙了好一会。
她自己有个公众号,她时不时会更新一些美学科普,几年下来,关注她的粉丝不少。
这个号跟臻美企业公众号不一样,她这个号由她自己经营,不接广告,佛系更新。
今天打开一看,有不少粉丝在评论区催她更新,她一看,才发现离上一次更新已经有一个月,打开电脑,就把上周写的一篇抗衰干货更上去。
又跟网友互动了一番,快十二点时才躺下休息。
还没入睡,裴骁行的电话打过来,这回他用的是私人号码,鹿宁接通,“喂。”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睡了吗?”
深夜里,听到他的声音,鹿宁的心跳莫名变快,“还没有。”
“我在你家门口。”
爆炸性的五个字让鹿宁大脑轰然作响,好几秒才接过话,“这么晚,还有事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衣冠楚楚时绝对不会出现的暗哑,“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成年男女交往,怎么可能只是接个吻吃个饭而已!鹿宁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裴骁行在电话那端低低笑了声,“开门。”
鹿宁心脏难以遏制的狂热跳动,听着他的声音,几乎能想象出接下来他要对她做的事,害怕想要逃避,却又不由自主去开了门。
大门打开,裴骁行走了进来。
鹿宁跟他对视,他的喉结一下下滚动,视线却一动不动盯着她。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脸热心燥,鹿宁往后退了两步。
但他反手合上门,又将她拉了过来,将她抵在墙壁上,低笑一声,“胆子这么小?”
玄关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眼里染上暗色的欲望。
鹿宁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额头却擦过他的下巴。
一天下来,他的下巴已经泛起青茬,有些刺人,她还能感到他粗沉的呼吸,以及带着侵略意味的男性气息。
见鹿宁节节后退,裴骁行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护着她后背,然后俯身,声音像带着酒后的醇厚,比寻常时候更加低沉,“还想逃?”
“我没...”鹿宁的声音很小,视线里,是裴骁行流畅的下颌线条,往下,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往上,墨黑的眼眸里,欲、望翻滚。
她的声音最后淹没在他的深吻中。
裴骁行抬起她的下巴,贪婪吮着她口中的甜蜜,时而温和如同和风细雨,时而缠绵又迅猛,逼得鹿宁快站都站不住。
而后腰那只手的掌心很烫,像烙铁,贴上了便不再松开。
气氛像是忽然升起的五颜六色焰火,惊艳的同时,都不约而同地还想要更多。
鹿宁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几乎要撞出胸口,带起了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大床上有四个枕头,已经全部换了位置。
一个被鹿宁枕着,一个滚到地上,一个被她捏着小小一角,而第四个刚刚被裴骁行拉过来,垫在她的后腰,帮助她更好地受力。
鹿宁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下一刻,她也的确崩溃了。
裴骁行被她缠得发紧,加快了动作,最后得偿所愿。
同时鹿宁也发出一声叹息,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一种完全崭新的认知。
一切平息下来,鹿宁的额发已经湿透,全身却像在发烧。
她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头发散乱,毫无优雅得体可言。她想说点什么,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裴骁行探手拿过床头柜的纸巾,轻轻地给她擦汗。
那一刻,鹿宁的心突然就像是被用力揉了一下,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看着他,他也回望她,互相没说话。
鹿宁弯弯唇角,伸手去抱他,下一刻,她揽上他的脖颈,学着他那样,侧头,吻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软,很暖,一点都不像他这个人冷漠。
她想,冷漠的男人动情的时候好像会格外性、感。
第二天,鹿宁醒来的时候,周身都传来运动过度的酸痛。
但跟第一次的后悔不已不一样,此刻的她,心里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甜蜜。
腰间被一只大手轻轻摩挲,“醒了?”
鹿宁扭脸去看,裴骁行也在正在看她。
鹿宁嗓音朦胧,“你要起来吗?”
裴骁行转身,去拿他放在床头柜的表,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8点,我10点钟飞悉尼。”
“你又要出差?”鹿宁想他可真忙。
“不舍得?”裴骁行亲了亲她的额头。
鹿宁脸枕着他温热的胸膛,隔着胸腔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真有点不舍得,但她没说出来,轻声问:“你经常飞来飞去?”
裴骁行:“最近这段时间,出差比较多。”
其实前天,他是要直飞悉尼,但最后把会议推迟了两天,回了彭城,除了见渡边,还有就是想见她。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裴骁行起床,他站起来那瞬,触及他肚脐上方标志着性、感和腰腹力量的六块腹肌,鹿宁顿时脸热心燥。
夜晚还好,白天,一切都无所遁形。
但当看到他右下腹那道疤痕,她的脸一下又变了色。
那是在临海度假村时受的伤,伤口还是她缝的。
已经过去几个月,疤痕颜色变淡,但也提示着曾经遇到的危险。
裴骁行套上裤子,回头,看到鹿宁拥着被子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他,他探手摸了下她的耳垂,“怎么啦?”
鹿宁的手覆上他右下腹那道疤,“你平时出门会经常遇到危险吗?”
裴骁行明白她想说什么,“阿佑一般会跟在我身边,他是专业的。”
鹿宁本想说那次阿佑也在,但也防不胜防,不过最后没说出来。
交往伊始,她不想让他觉得太唠叨。
裴骁行很快离开,鹿宁目力触及床头柜那盒已经拆封的计生用品,不自觉又想起昨晚他们俩的温存时光,裴骁行那让她浑身酥麻的撞击,一想起来就感觉腿有点软,腰也有点酥。
她发觉,当踏出那一步后,再想他,整个人的感觉就变了。
变得跃跃欲试,那是她期待但不敢轻易开始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