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
身后还有不少同学也追着跟上去,想着此事会不会有个大反转,等着好戏再次开锣。
一拨人追到了餐厅门外。
然而,听到的却是安鹿的“把你借我的两万块钱还给我,我们此后一笔勾销,各不相干”。
底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陆宴创业不是自己融资的吗?还跟安鹿借钱了?”
“不会吧,陆宴家不是很有钱吗?犯得着要女朋友的钱?”
“这事不会是陆宴的错,他劈腿是真,骗钱犯不着,安鹿只不过恼羞成怒了,想卸他的面子而已。”
门外一群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路边马路停车位上,泊着一辆保姆车。
车内半躺着一个男人,目光半眯着透过单面透视膜看向群人聚集之处,又时不时的看手机。
身旁副驾驶上的年轻男人道:“您参加高中聚会的通稿出来了,要过目一下吗?”
男人摆摆手,懒倦开口:“不用。”
“什么时候回程?”
男人目光不明:“再过会儿,急什么。”
年轻男人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餐厅门外,分为三波阵势。
一波是安鹿和于宛宛,一波是陆宴和他的兄弟,背后还有他的“后援团”,其余的便是吃瓜团体。
阵营优劣一目了然,但是显然在吃瓜团体哗然之后,阵营开始有了微妙的倒戈之象。
陆宴好面子,安鹿知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会选择沉默,或者以谴责她达到控制目的的基本操作,就像方才一样。
一开始陆宴的“不舒服”便打好了基础。
后援团这时发声了。
“安鹿,恼羞成怒了搞故意陷害这招,玩得也很低级嘛。陆宴家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犯得着找你一个家境贫寒的借钱?”
“是啊,你算什么东西,口口声声说自己甩了陆宴,陆宴纠缠你,现在又来讹钱,到底是谁纠缠谁?”
纪雨烟走过来,朝众人道:“安鹿家住在旧城区,爸爸跑货运,妈妈给人家做裁缝,一家子赚钱就只能给她贴补婚房首付,
而她自己都要靠打工赚学费,现在这工作又辞了,陆宴跟她借钱这种事,造谣也造不出来。”
众人又是一片纷纷攘攘的哗然,于宛宛气得面色发青。
“穷怎么了?穷就不能借人钱?他陆宴家境好就不需要借钱了?安鹿的两万块都是她辛辛苦苦工作攒来的!至于陆宴,你们倒是问他啊!”
众人目光齐齐转向陆宴。
他正站在角落里吸烟,面目晦暗不明。
黄毛朝前走了一步,将他挡住,“你说宴哥借钱了,你有证据吗?”
安鹿把手机的转账记录页面推到了黄毛面前,于宛宛烘托气氛,“证据在这,赖得掉吗?”
黄毛看了一眼,哦了一声,“是这个啊,这个不是她当时主动投资的钱吗?算得上借吗?”
于宛宛冷怒道:“那现在就撤资,你把钱退回来,不然就告你们诈骗!”
黄毛毫不慌张的反驳:“投资了就有盈亏,你告了也没用。”
于宛宛眼珠子滴溜一转,“那你投资合同拿出来瞧瞧,有风险附加条款没有。”
黄毛霎时愣住,“给个钱还要签什么合同?”
于宛宛嗤笑出声来:“你们这是正规公司吗?既然是投资,连个合同都不签的吗?”
安鹿淡漠出声:“既然没合同,钱转账给陆宴,不就是借钱吗?难不成以陆宴那种家境,还需要我包养他?”
吃瓜团体在一旁憋笑出声。
站在一旁角落的陆宴终于按捺不住,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的烟头早已燃尽,眉眼的眉头深深皱起,隐着怒火,不耐烦的看向黄毛。
“把钱给她。”
黄毛惊讶“啊”了一声,抿着唇,不甘的把钱转给了安鹿。
众人眼神不一,大半后援团失望离开,还有一小撮站在那里,心中默默为男神找各种借口。
纪雨烟走到陆宴面前,抓起他的手挽住,被他甩开。
“我累了,先走了。”
纪雨烟欲言又止,怔怔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安鹿与于宛宛站在路边等车。
于宛宛大舒一口气:“怎么感觉我才是这当事人,明明当事人是你。”
安鹿笑:“我现在连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是吗?”于宛宛斜睨她,“这个男人让你没精神,那另外一个呢?怎么让你炸毛了?”
安鹿:“......”
两人说话时,纪雨烟走了过来。
于宛宛警惕转身,把安鹿护在身边。
纪雨烟:“你这么当面给他难堪,太过分了。”
安鹿看着她,平静开口:“你现在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跟我说这话?”
纪雨烟笑:“怎么感觉离了陆宴,你反而变得嚣张了,你凭什么嚣张?”
安鹿也笑:“凭什么不能,我嚣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纪雨烟满面青红,“安鹿,你会后悔的。”
于宛宛朝安鹿眨媚眼,两人同时转身,看着路口来往的车流。
一辆保姆车忽地从眼前急驰而过,于宛宛感叹:“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保姆车了吗,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人,难不成都是明星?”
安鹿呵了声:“ʝʂɠ管他是谁,让我不快活的都不要出现在眼前。”
于宛宛挑眉:“所以你一开始就隐隐猜到,那个感叹号是陆宴了。”
“一开始不确定,到了之后确定了。”
到家时,安鹿没急着上去,坐在小区旁的餐馆里吃夜宵,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拨动碗里的关东煮。
夜深人静之时,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
是蛊惑人心的公子音。
【姐姐,我想你了,真的,再约一次,叫你姑奶奶都行】
安鹿半寐之时,听到了这个声音,昏昏欲睡的状态一下子变得清醒。
突感喉咙有些干燥,她不耐的吼过去:【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什么骚】
一秒后,对方打来了语音电话。
安鹿按断,对方又打来。
翻个身,安鹿接了。
“你有病?”
那端不气反笑:“是有病,相思病,主症夜不能寐,时常发癫,胡言乱语,你得负责治。”
“我不是你的药,你另请高明。”
“只有你能治。”对方声音愈加低沉轻柔,如悠远的媚音遥遥飘进耳膜。
安鹿感觉到了。
这男人善于用声音蛊惑女人。
若不是生死大限将近,在这深浓的夜色里,最容易被迷得晕头转向。
“我治不了,你这病得去生殖科,做个结扎就好了。”
那端男人突然笑起来,“嘴这么毒,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安鹿:“现在发现也不晚,有毒的人治不了病,只会害死你。”
秦淮淡声回:“我喜欢以毒攻毒,牡丹花下死不冤。”
安鹿不想与他纠缠,就此挂断电话。
安鹿迷糊翻身睡去,一条短消息再次发来。
秦淮:【晚安,下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