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时而偷瞄他。◎
安如意直到到了车上还在抽泣。
自打出来, 她的眼睛没离开过太子的车,心中所盼,当然是希望太子能召她陪驾, 同车而行。
那便意味着重归于好。
如若那般便是禁足一个月她也是喜的。
可她没盼来曹公公召见她,眼睁睁地看着曹公公走到了那个小贱人身前, 引着那个小贱人去了太子的车上。
安如意当时就扯断了腕上手串, “啊!”地一声, 又哭又气。
“良娣...”
腊月十五, 天寒地冻,外边冷风像刀子一样,拂过人脸面, 刮的人生疼,行人皆不自禁地裹紧衣衫, 冻得哆嗦乱颤。然,这华贵马车中的气氛同寒冬腊月的冷恰好相反。男人的大手禁锢在她的细腰之上。小姑娘纤白的柔荑连同细臂皆被挤在他身前,隔着衣服,亦感到了他紧实发烫的胸膛。
车中, 一黑一粉两件披风已然掉落在地。她青丝已乱, 散在脸边耳边,衣衫半遮半掩,一面香肩外露, 粉嫩小袜一只已经脱就,一只犹挂在玉足之上,衣裙从下,堆积腰间, 纤细如雪般的双腿不着寸缕, 分在男人的腰间两侧, 似跪似坐,双颊染赤,被封住樱唇,仰着小脸,与他呼吸绞结,唇舌相卷,嗓中不住发出呜呜之声,心口起伏连绵,气息又娇又柔又急促。
安如意在车中不住地哭,间或发火,终是看什么都不顺心。
宫女安慰道:“良娣,许是过一个月就好了,殿下不会真和良娣生气,一个腌臜地儿出来的瘦马,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殿下一时新鲜,心血来潮罢了,良娣不如忍她些时日,待殿下腻了,她还不就是个蝼蚁。良娣不同,良娣身后有安家,有将军,论家世,连太子妃都比不过良娣不是.......”
宫女说什么皆无用。
安如意要的是那个男人。
马车驰骋,太子在最前,身后四辆紧随,最后一辆乃牢笼,牢笼之中男人浑身被束,头发散落,遮住脸庞,看不到脸,前后左右,御林军团团相围,水榭不通。
前头华车之内,冰火两重天,男人衣衫微敞,胸膛朦胧可见,高大的身躯将小姑娘欺身压下。俩人身形对比鲜明,在他的映衬之下,显得她尤为娇小柔弱。他低沉的呼吸灼得仿佛要烧着了一般,重得接近喘息,掐住她的婀娜小蛮,深邃双目眼底微红,染就了一层浓浓的口口色,紧紧盯着面前之人,鼻息之间不断涌进她身上发上的香气,彻内彻外,全入全出,雨鞋踏水之声愈发急促大肆,及着连连娇唤,充斥在男人耳边。
芝芝等人所去佛寺与皇宫相距大概一个多时辰的路途。
马车从皇宫东门,邻近东宫之地进入。
芝芝面红颈赤,玉指一点点为那男人理着衣服。她动作䧇璍有些慢,心中惶惶,怕他不耐。
但所幸,那男人一直闭目,很有耐心,没催,没怒。
小姑娘时而偷瞄他。
他此时的冷沉和适才的激狂判若两然,确确实实是像两个人。
待穿戴好了后,裴承礼唤了两个宫女上来。
宫女为芝芝梳头,协她穿衣。
马车停就许久,太子车中一直未曾下人。
安如意,徐良媛等人早已下车待侯。
太子未出来,旁人不敢僭越先行。
安如意想起那个狐媚子在太子的车上就火冒三丈。
车下立着,她可隐约闻得车上有说话声。
那个贱人嗲声嗲气地不知说了句什么,太子沉声“嗯”了一声。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耽搁,摆架子,存心让她们等她。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车中人方才有欲要下来的动静。
车门被打开,首先是两名宫女。
宫女为太子掀帘,裴承礼衣冠楚楚的出来。
众妃嫔的视线皆小心翼翼地落到了他的身上,然他却好似是看都未看,抬步便走了。
紧随他后,芝芝遮挡的严严实实,被宫女扶下。
然众人一见得她,皆全变了脸色。
那狐媚子穿着殿下的衣服,头上虽然戴了衣帽,遮挡了部分脸面,但也任谁都能瞧出。
她眼中含春,脸面娇红,那神态和脸上呈现出来的样子,让人一眼便能看出适才车中发生了什么。
加之众人等了这许久,还有何可怀疑?
安如意当真是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女子!
太子所行不远,她自是不敢骂。
但待太子走的远了,安如意到底是恶狠狠地骂了出来。
“荡-妇!呵,你还真不愧为娼!处处把娼字写在脸上!”
芝芝这次没忍她。
“安良娣听过一句俗话,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么?我本敬你重你,没惹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置我于死地,物极必反!安良娣骂我为娼,我没害人,你出身高门又如何?高门贵女的风范,可就是蛇蝎心肠?”
“你!”
安如意上前一步,抬手便要给芝芝一巴掌。
“良娣!”
终是被身旁的宫女莺儿与徐良媛双双拦下。
徐良媛:“良娣三思。”
莺儿:“良娣不可。”
只需须臾的功夫冷静,安如意便能明白这一巴掌打不得。
打这个狐媚子等于是在打太子。
她是对谁行了那狐媚之事?
适才和谁滚到了一起?
安如意愤恨地攥上了拳头,半丝深想不得。
“沈芝芝,你给我等着!”
言毕,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哼了声,转身走了。
这最后一句,芝芝没敢说出口。
她什么也没说,但心里面逞了口舌之快,紧接着,一刻未等地便接了她的话,暗道:小姑奶奶等着你,你这个死老妖婆!
*********
返回玉鸾斋,用过膳后,芝芝便沐浴躺下了。
这一天所经所历太多,太复杂。
她亦腿软,没有力气。
然想睡觉,身体累了,头脑却异常清醒。
她先是想起了祁越泽。
对于他之死,她没有同情,想拍手叫好,但她说了谎。
虽然眼下已死无对证,她的谎言多半是没有被揭发的一天,但对方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储君,来日的皇上.......
芝芝打了个哆嗦,接着便就想起了裴承礼。
这个老男人.......
今天,算是袒护了她.......?
这事儿仿是刚想完,暖阁传来脚步声,锦儿欢喜地急着跑来。
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进来。
“奉仪!!”
芝芝听出了她那欢悦劲儿,心里头暗道:“太子明日要休了太子妃,娶你了?乐成这样!”
但面上自然还是极乖,见人笑着奔进,软声软语地问着,“怎么了?”
锦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喜着道:“奉仪快快穿上衣服,曹公公来了,带了十多个宫女,端着好多东西,不是要给奉仪晋位,也是要赏奉仪东西啊!”
芝芝万万没想到,美目顿时睁圆,而后什么都未说,赶紧穿上绣鞋,下了榻去,披上衣服,就迎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正好见得曹公公喜笑颜开地近来。
第一句话便是:“沈奉仪好,奴才来给沈奉仪报喜了。”
芝芝故作镇静,有礼地点头,“曹公公,何喜之有?”
曹公公笑,而后便扬声让她接了旨。
芝芝赶紧乖乖地跪了下去。
太监道:“传太子口谕,沈氏芝芝,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①,甚得孤心,晋为昭训,尚白银二百两,布匹八件,玉镯玉簪两对,胭脂......”
后边的芝芝压根没听进去。
她心口狂跳不已,只听得前头那二百两人就乐疯了。
二百两,二百两,她,她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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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东宫,天牢
烙铁在火盆中发出“滋滋”声响。
虞越缓缓拿起一块烧的滚热的红铁,举在空气当中看了看,又转到了身旁,在那双手被束,浑身锁镣,被吊起的男人面前晃了晃。
“梁护法,我敬你是条硬汉,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活着总比死了好,嗯?名单在哪?谁是天阁之主?”
那受刑男人已皮开肉绽,头发遮住脸部,浑身是血,仿若奄奄一息,闭着双眸,声音低迷,人已无甚大精神。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虞越摇头,“梁护法,你若这般不协同,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他说着便将烙铁缓缓地压到了那男人的胸膛之上。
“啊——”
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被缚男人骤然抬头仰面,瞳孔放大,直到良久......
他再度垂下头去之际,牢中缓缓地响起了脚步声。
虞越抬首,只见楼梯之上,缓缓下来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负手在后,徐徐前行,正是太子裴承礼。
“殿下......”
虞越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躬身行礼。
裴承礼微一抬手。
虞越摇了头。
裴承礼未言,只是缓步过来。
这时,但听那被缚之人笑了声,有气无力地道:
“你来了,我说......”
虞越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
他悠悠地开了口。
“我说.......”
“我说,大皇子礼贤下士,人中龙凤,是这个世上最好之人,乃万民敬仰的贤王,必为一代明君,比你这个屠戮兄长,杀兄灭弟,心狠手辣的伪君子,要好上.....”
“你说什么,说什么?!”
他话未说完,虞越便朝他而去,咬牙狠声,到他跟前,手握成拳,抬起便“咣咣”地照着他的肚子猛打了几拳。
那人吃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反观裴承礼。
男人低笑了声,慢条斯理地抬手制止了虞越。
那抹笑意便噙在了他的唇边,很是斯文的道:“很好,让他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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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小白花×假残疾真大佬
安王府世子爷顾淮安清风朗月、龙章凤姿,是大周最俊朗的状元郎。即使他现在却双腿残疾,被迫坐在轮椅上,依旧手握权柄,手段残忍让人惧怕。
姜若却只是丫鬟,生了一幅好皮相,在攒足银子要为自己赎身时,被世子爷的继母威胁着送给世子爷,得不到宠爱、生不出子嗣全家人都得跟着她一起死。
比起出府,她更想好好活着,可怎么和一个残废的人生孩子呢?
烛光之下,初具风情的小丫鬟便趴在男人腿上,眸光潋滟,生涩又怯懦地唤着:“世子爷”
一贯的喜怒不定的男人眸光暗沉下去。
——
姜若觉得世子爷会装。
先是装成自己双腿残疾,后来又装作厌恶她,最后又装作……不喜她在榻上唤他的名字淮安。
——
顾淮安身患头疾之症,彻夜难眠,难以医治。
偶然间,他发现继母送过来的小丫鬟身上有股幽香能治头疾之症。
起初,他知道她是个探子。
最后,他才知,她是他唯一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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