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姝一袭红衣坐在主位上,眉宇间虽显虚弱,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下的局面,手腕上的白玉镯便被取出,把玩在手中。
刘泉半垂着脑袋,心想着公主这被暗害后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也不对秦舒锦笑脸相迎了?
而厅中跪着的秦家人个个都松了一口气,真是天不亡他们秦家二房。
只要长公主醒了,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照着长公主那点头脑又对秦舒锦的感情,绝对不会让秦舒锦出事。
这个长公主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对秦舒锦那是千依百顺。
只是,这中了鹤顶红的毒还能活着?
这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皇姐,臣妹替舒锦给你道个不是,实属今日特殊,舒锦才对皇姐做了过分的事情,还望皇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舒锦这一次。”萧暮慈说着就用手扯了扯神情异常复杂的秦舒锦。
示意赶紧说几句好话,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秦舒锦万般不愿,但皇权压制,秦家上百条人命,他不得不低头,只是在他欲开口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道恹恹的声音。
“刘泉,此番秦舒锦殴打本宫一事,抛开秦家不说,秦舒锦该如何惩治?”
“以下犯上,应当处死!”刘泉面无表情的说着,却心惊长公主的做法。
“那就处死。”
清冷又透着无情的语气不由的让众人皆是看向主位上一身红衣的长公主。
“皇姐!”萧暮慈不敢置信。
“长公主!”秦边伯惊慌。
唯有站着的老侯爷头一次打量起这位长公主,传言中不仅跋扈,还残暴。
秦舒锦脸色尽失,面色一片惨白,他看着主位上女子那无情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怎是平日纠缠于他女子的眼睛?怎会如此陌生?
“还不拖出去,处死?!”刘泉尖锐着声音威严道。
“皇姐!刘总管!”萧暮慈惊叫着拦在秦舒锦的面前,她惊魂未定的看着主位上的萧笙:“皇姐!秦舒锦是我的驸马,你没有资格处置他!我要进宫见父皇!”
萧暮慈赌皇帝不会因为萧笙要了秦舒锦的命。
也不会为了萧笙寒了整个秦家的心。
这时侍女端着托盘走至长公主身边,恭敬道:“公主,该喝药了。”
赵楠姝漫不经心的接过药碗,用着抱怨的语气说道:“既然皇妹要挑衅父皇的权威,本宫自然不会拦着,不过……”
她的视线与萧暮慈对视一眼,把瓷碗放下,斜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不过本宫怎样才能咽下被当众羞辱的气呢?”
“什么?”萧暮慈仿佛觉得听错了一般。
“本宫被人当着百姓的面扇了脸,这口气,怎么咽?”赵楠姝微微笑着,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暮慈:“更何况,打了本宫就是打了父皇的脸面,本宫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父皇找回颜面才行。”
萧暮慈怔愣地看着萧笙,她以为事情会随着萧笙的醒来而平息下去,没想到萧笙丝毫没有平息的下去。
“皇姐,你不是爱舒锦吗?你忍心看舒锦受苦?”萧暮慈深幽幽地盯着萧笙,她算是看出来了,萧笙这贱人是想秦舒锦跪在脚边乞求,萧笙这贱人也只有拿着权势嚣张跋扈了!
然,赵楠姝闻言,唇角含笑,她的目光落在秦舒锦的脸上。
或许这位西凉的长公主是真的喜欢这个人,起码秦舒锦这张脸值得公主的喜爱。
可惜了,她不是萧笙!
想她赵楠姝为了坐上南越皇后之位可不是靠着南越那狗皇帝的喜欢!
当然了,她还是输了,输在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
似乎想到了临死前的绝望,赵楠姝双眸一寒,声音犹如锋利的利刃般,让人背脊发凉。
“秦大人,看在老侯爷的份上,就不做过多的计较,本宫就赐你的儿子五十耳光,这件事就此揭过,还不谢恩?”
秦家人唏嘘不已,萧暮慈与秦舒锦面色煞白。
“臣,谢公主不杀之恩。”秦边伯咬牙说道。
赵楠姝唇角微扬,扫了一眼刘泉,轻飘飘地说道:“刘泉,你亲自掌掴。”